清晨的蓬壶阁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仿佛与天相接。山间的灵鸟轻啼,声音清脆悠远,伴随着微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练剑场上,几缕晨光透过云层洒下,映照在青石地面上,泛起淡淡的光晕。
檀微之手持长剑,剑身泛着寒光,剑尖轻轻一点,空气中便荡起一圈涟漪。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剑光如虹,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然而,他的目光却时不时瞥向场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师兄,早呀!”熟悉的声音没有如往常一样响起。
檀微之收剑而立,眉头微微皱起。自从那天慕闻莶消失又回来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像从前那样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反而总是躲着他。即使偶尔碰面,她也只是淡淡地打个招呼,然后匆匆离开。
檀微之心中有些无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握了握手中的剑柄,低声自语:“这丫头,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就在这时,慕寻道从远处走来,手中提着一篮子新鲜的灵果。果子上还带着露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看到檀微之站在场边发呆,忍不住笑道:“檀师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我姐呢?”
檀微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她最近似乎不太想见我。”
慕寻道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哦?我姐可是从来不会不理人的,除非……你惹她生气了。”
檀微之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并未做什么。”
慕寻道笑了笑,将篮子递给他:“这是我姐让我送来的灵果,她说……让你尝尝。”
檀微之接过篮子,低头看了一眼,果子上还带着露水,显然是刚摘的。他心中一动,抬头问道:“她人呢?”
慕寻道耸了耸肩:“在后山呢,说是要摘更多的灵果。不过我看她心情不太好,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
檀微之闻言,立刻将篮子放在一旁,转身朝后山走去。慕寻道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摇头笑道:“这两人,真是别扭。”
后山的树林中,古木参天,枝叶繁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慕闻莶坐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下,手中握着一枝龙爪槐花,神情有些落寞。
她轻轻晃动着花枝,低声嘟囔:“什么‘因为你是我的师妹’,哼,我才不信呢!”
“不信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慕闻莶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回头一看,正是檀微之。她立刻板起脸,转身就要走:“你来干什么?”
檀微之快步上前,伸手拦住她:“你在生我的气?”
慕闻莶别过头,不看他:“没有。”
檀微之看着她那副别扭的样子,心中既无奈又有些好笑。他轻声道:“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可以告诉我。”
慕闻莶咬了咬唇,低声道:“你……你那天说,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师妹,如果我不是你的师妹,你就不会理我了。”
檀微之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看着她那副委屈的模样,心中微微一软,语气也柔和了下来:“我那天的话,并非那个意思。”
慕闻莶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那是什么意思?”
檀微之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无论你是谁,我都会对你好。”
慕闻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但她还是故作生气地撇了撇嘴:“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檀微之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我何时骗过你?”
慕闻莶捂着额头,嘟囔道:“那你以后不许再说那种话了!”
檀微之看着她那副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嘴角:“好,不说。”
慕闻莶这才笑了起来,眼中重新盛满了星光。她一把拉住檀微之的袖子,笑嘻嘻地说道:“师兄,我们去摘灵果吧!后山的灵果可甜了!”
檀微之被她拽着往前走,心中却是一片柔软。他看着她那欢快的背影,低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