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任冰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迫不及待地将手中信件展开查看,只见信纸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蝇头小字,字里行间皆是欧阳靖轩与血刀门、穿梭门勾结的罪证。
当看到其中关于雪儿失踪的谋划时,任冰的心猛地一紧,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惨白。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愤怒,转身将手中信件递到李靖手里。
随后,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沉稳有力:“诸位,真相已然明了,欧阳靖轩狼子野心,包藏祸心,犯下这滔天罪行,这信件便是证据!”
“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柳如山看着自己的亲儿子,竟然亲手把能将自己置于死地的铁证交到敌人手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瞬间恼羞成怒。
柳如山来不及多想,手中利剑“嗖”地一声,如一道黑色闪电,破空而出,直直刺向柳破军后背,那剑刃闪着寒光,仿佛死神的镰刀,眼看就要取人性命。
任冰瞳孔骤缩,左手如铁钳一般,猛地探出,一把抓住柳破军的胳膊,用力将他往旁侧一拽。
他右手手腕一抖,手中长剑迅抬起,精准地格挡在飞来的利剑前。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那原本刺向柳破军的剑头,被强大的力量反弹,倒转方向,向着柳如山疾飞而去。
几乎同时,欧阳凡丰手腕微动,手腕上的缠魂丝疾射而出,眨眼间便将柳如山紧紧绑缚,令他动弹不得。而那被反弹回来的利剑,势头丝毫不减,借着这股冲力,“扑哧”一声,穿胸而过。
柳如山的表情甚至还定格在刚才那“杀人而后快”的狠厉神色中,鲜血便从他的嘴角汩汩流出,洇红了他的衣衫,他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眼神中的光芒迅黯淡。
大厅内瞬间一片哗然,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谁也没想到,局势竟会在这短短一瞬,生如此惊天逆转。
原本那些稀里糊涂追随欧阳靖轩的帮众,目睹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只觉头皮麻。
他们的双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不由自主地软,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扑通”“扑通”的跪地声伴随着“帮主饶命!”的求饶声此起彼伏。
欧阳靖轩望着躺倒在不远处的柳如山,那圆睁的双目仿佛还在诉说着不甘与愤怒。
他变坐为跪,整个人“噗通”一声匍匐在地,双手无力地撑着地面,指尖嵌入冰冷的青砖缝隙,他的额头一下又一下地磕在青砖上。
欧阳凡丰凝视着正对着自己恭敬叩头的弟弟,内心五味杂陈,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年少时,他们一同在江湖中闯荡,意气风,憧憬着未来。彼时,他们同时结识了冷杉,那位温柔婉约却又透着坚韧的女子。
在相处的日子里,兄弟二人皆对冷杉暗生情愫。那时的时光简单而纯粹,他们一起在月下饮酒畅谈,偶尔为了冷杉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而暗自较劲,那些青涩的心动与懵懂的爱慕,仿佛还在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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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冷杉最终选择了自己,那时的欧阳靖轩,面上波澜不惊,只是默默地祝福,欧阳凡丰以为弟弟早已释怀,却没想到,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在岁月的侵蚀下,竟慢慢滋生出了仇恨的毒瘤。
多年来,他不动声色地隐忍,看似忠心耿耿,实则心怀不轨,一步步谋划着足以摧毁一切的阴谋。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欧阳凡丰满心都是悔恨与自责。他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没能察觉到弟弟内心的变化;他恨自己没能处理好兄弟间的感情纠葛,才导致了今日的悲剧。
冷杉惨死在弟弟手下,那曾经温柔的面容,如今只能在回忆中浮现,每一次想起,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而历经无数磨难的雪儿如今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欧阳靖轩的生死,此刻就悬在他的一念之间。他的手微微颤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弟弟,心中满是挣扎。
若杀了他,多年的兄弟情分就此断绝,他于心不忍;可若不杀,又如何能告慰冷杉的在天之灵,如何能平息心中的怒火与仇恨?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迷茫,在这爱恨交织的旋涡中,他不知该如何选择,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光亮。
欧阳凡丰这般思绪翻涌,面上的神色犹如六月的天,阴晴不定。再看欧阳靖轩,仿佛对欧阳凡丰复杂的情绪浑然不觉,只是有条不紊地叩头。
第一下,声音沉闷而压抑,带着无尽的绝望;第二下,依旧沉闷,仿佛是他破碎灵魂的哀鸣;可就在第三下时,那声音陡然一变,竟出金石般的脆响,尖锐而突兀。
几乎同时,任冰怀中的玉佩像应声泛起层层血色波纹,接着,地面开始剧烈震颤,脚下的青砖仿佛变成了汹涌波涛中的孤舟,上下起伏。
大厅内的桌椅被震得东倒西歪,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灰尘弥漫,众人站立不稳,纷纷摇晃着身子,脸上满是惊恐与疑惑。
“这大厅要塌了,快出去!”任冰心急如焚,大喝一声。他稳稳地抱起欧阳凡丰,朝着厅外冲去,此刻,大厅内尘土飞扬,砖石横飞。
待众人在厅外集合,混乱的场面逐渐平息。
任冰稳稳地将欧阳凡丰扶到一个年轻侍女匆匆搬来的太师椅上。
而后他直起身子,转身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不安。突然,漱玉来到他的面前,低声道,“任公子,那欧阳靖轩不见了。”
众人听闻,面面相觑,纷纷四处张望,却均不见欧阳靖轩的踪迹。
任冰掏出怀中玉佩,凝视着那片废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若欧阳靖轩就此被掩埋,这场困扰无极帮许久的纷争或许能就此画上句号,也算是为死去的人讨回了公道;但另一方面,他深知欧阳靖轩心思缜密,行事诡谲,实在难以相信对方会如此轻易地葬身于此。
此时,柳破军搀扶着灰头土脸的柳如眉,步履蹒跚地来到任冰面前。
他抬起头,望着任冰,焦急地喘着粗气问道:“姐夫,怎么办?”此时,风轻轻吹过,扬起地上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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