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冰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六星芒阵,眉头紧锁,思绪在各种阵法知识与可能的破解之法间飞穿梭。
密室中静谧得只剩下他自己轻微的呼吸声,以及那阵法隐隐散的诡异嗡鸣。
突然,一丝极为细微的衣袂飘动声从背后传来,若有若无,仿若幽灵的低语。
任冰瞬间警觉,全身肌肉紧绷,如同一头即将扑食的猎豹。
他没有贸然转身,而是凭借着对周围气流变化的敏锐感知,判断着来者的方位与距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万俟怪那高大而阴森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任冰身后不足三步之处。
他的双眸闪烁着阴冷与得意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仿佛在欣赏着任冰的慌乱与无措。
任冰缓缓转身,与万俟怪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与决然。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腰间佩剑,那剑柄上的纹路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与斗志,深深嵌入他的掌心。
万俟怪阴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扭曲的笑意,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中幽幽回荡,仿若冰刀刮过石壁。
只听他略带戏谑地说道:“任捕头,果真是情深意重啊,我就知道你定会寻来此处。在那血刀门外,我敬你是六扇门的翘楚,给你留了几分薄面,未曾想你却如此不识好歹,非要搅入这趟浑水。”
任冰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与愤怒交织的复杂神色,他直视着万俟怪,声音带着几分质问:“万俟门主,我实在是想不通啊。那日见你对雪儿姑娘那副一往情深的模样,呵护有加,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你对她是真心相待。
可如今,你竟这般残忍,用如此酷刑来折磨她,把她困在这邪恶的阵法之中,任由她鲜血横流、生命垂危。你怎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万俟怪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笑声在这阴森的密室里回荡,透着几分疯狂与不屑:“哼,一往情深?那不过是我迷了心窍。
起初,我确实被她的表象所骗,以为她是真心倾心于我,所以我心甘情愿地想将这世间所有美好都给她。”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阴狠,目光投向被困阵中的雪儿,仿佛看着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猎物:“可后来我才觉,她的那些甜言蜜语、温柔小意,全都是为了算计我、欺骗我而编造的谎言!”
万俟怪的脸上满是自嘲与愤恨交织的神情,他微微仰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悲凉,可那悲凉之下,更多的是被背叛后的怨毒。
“任捕头,你知道吗?我本以为她是真心与我相伴,我对她可谓是倾尽了所有的柔情,只盼她能展颜一笑。”
万俟怪的声音微微颤抖,似是想起过往那些美好的瞬间,心中仍有不舍,可转瞬,那不舍就被怒火所替代。
“可到头来我才明白,她与我相处的每一刻,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虚与委蛇罢了。
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哪有半分真情,全是畏惧,畏惧我的武力,畏惧我血刀门门主的身份。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好伺机从我身边逃离。”
万俟怪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在我身边的日子里,看似温顺乖巧,实则无时无刻不在暗中谋划,那看似不经意的四处走动,都是在找寻离开的机会,打探血刀门的机密。
我万俟怪活了这么多年,竟被一个女子如此戏弄,这等耻辱,我怎能咽下?所以,我才设下这六星芒阵,要让她也尝尝被算计、被折磨的滋味,让她为自己的欺骗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着,万俟怪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他死死地盯着被困阵中的雪儿,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任冰听着万俟怪的这些话,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雪儿身处这般境地着实艰难。
可此刻面对已然陷入疯狂的万俟怪,想要成功救出雪儿,无疑是难上加难,他暗暗调整气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
只见万俟怪缓缓踱步向前,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的压迫感,身上的黑袍随风轻轻摆动,恰似暗夜中的魔影在舞动。
“雪儿本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她的命运由我主宰,你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却妄图从我手中将她夺走?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既然如此,今日本门主便遂了你的愿,让你永远留在这密室之中,与黑暗和死亡为伴。”
万俟怪说罢眼神中杀意毕现,率先难,他双足猛地蹬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任冰。
同时他的双掌快舞动,掌心黑芒闪烁,带着一股腐臭且强大的黑色真气,犹如两条黑色蛟龙,张牙舞爪地朝着任冰的面门与胸口扑去。
这双掌蕴含着万俟怪多年苦修的深厚内力,所过之处,空气被急剧压缩,出“嘶嘶”的尖锐声响,仿佛空间都要被这股力量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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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冰面色凝重,却毫不畏惧,脚下步伐轻点,施展出“八卦游龙步”,身形如风中落叶般飘忽不定,巧妙地侧身避开了万俟怪的凌厉一击。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双手迅在胸前划出一个太极圆弧,体内的白色真气如清泉涌出,在身前迅凝结成一面散着柔和光芒的太极真气盾。
万俟怪的双掌重重地轰在盾上,恰似洪钟撞巨磬,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密室都为之剧烈摇晃,墙壁上的尘土簌簌而落。
任冰借着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顺势向后飘然而退数丈之远,同时脚尖轻点地面,如蜻蜓点水般跃至半空。
他双手在空中快变换手印,口中低喝一声:“太极剑法?阴阳破!”
只见他腰间佩剑“呛啷”出鞘,剑身瞬间被一层耀眼的白色真气包裹,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万俟怪疾刺而去。
这一剑刺出,剑势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又似阴阳交替,变幻莫测,每一剑都蕴含着太极之力的刚柔并济,或刚猛如雷,或轻柔似风,让人难以捉摸。
万俟怪见任冰剑法精妙,不敢小觑,他身形急旋转,身上的黑袍随风猎猎作响,仿佛化作了一个黑色的陀螺。
随着他的旋转,周围的空气也被带动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黑色风暴,将他紧紧包裹其中。
任冰的剑刺在这风暴之上,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震得他手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