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说:“我会为我母亲赎罪的。”
我摇摇头,“你不要把罪孽背负在自己身上,你未做错任何事。”
叶寒梧神色黯淡,“我没有照顾好你,已是最大的错事。”
我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寒梧,你一直都是真正的君子。”
顿了下,又说道:“蝉衣从小就陪在我身边,你将她送来吧,她一人留在尚书府,我不放心。”
叶寒梧唇角牵起苦涩的笑,“可以,我明日便将她送来。”
蝉衣身份低微,孤身留在尚书府,只怕不出几日便会被陈绣给折磨死。
叶寒梧还想说话,但刘知熠的脸色已越来越难看,一脸乌云压顶山雨欲来想要找碴的表情。
“叶大人还赖着不走,是准备与我再切磋武艺吗?别苑这里,不会再容你踏进一步!”
颜风大跨步过来,对着叶寒梧抱了抱拳。
“叶大人,请吧。”
而朱盛早已将万有安那一家三口给押了出去。
叶寒梧的身体默默地往后退,眼睛却还是一直盯着我,他似如有万箭穿心的痛苦,苍白的唇动了动,仿佛在无声的说话。
惜儿,我还有机会见你吗?
我读懂了他的唇语,却不能回答。
不知是否能与他再见。
但就算再见面,也不能回到从前了。
终于——
屋里的人都已走了,秋淳也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刘知熠回头瞧着我,幽幽地问:“跟旧情人的衷肠诉完了么?”
我抿了抿唇,“诉完了。”
“那惜儿有没有什么衷肠要对我诉的?”
“有。”
“什么?”
“我死了之后,你真的会日日带着新欢去我坟上招摇么?”
“会。”
“是什么样的新欢?”
“当然是貌美如花贤良淑德的。”
明知他是戏谑的语气,我还是酸了,“好吧,定然是比我强的,不过我眼不见心不烦,也无所谓了。”
刘知熠便沉吟了下,“可这世上哪有比你强的新欢呢?”
“总会有的吧?”
“没有了,”他烦恼地喟叹,“新欢旧爱都是你,你这女人,性子倔强,又惯会拈酸吃醋,从来都不让人省心,日日夜夜搅得我寝食难安。”
轻叹着捧起我的脸,在我额上印下一个吻,“偏偏我甘之如饴,总也放不下。”
我似幼猫般的缩进他怀里,“熠哥哥,我又何曾放下你呢,……那日我中了叶茹的暗算,差点儿就……幸好你及时赶到……当时我就在想,还好是熠哥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