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摇头:“冷冰冰的……不喜欢。只喜欢殿下。”
“顾不上你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在家守着等我……”姬元徽轻轻啄吻他,掌心抚摸着他的侧脸,“下次玩之前放在嘴里含一含,暖热了再用,那样应该会好受些。”
裴煦怔怔看着他,脸颊泛着粉,全心信任依恋的模样将脸颊贴进他手心:“嗯。”
真是乖啊……
姬元徽握着他的腿弯,亲在他的小腿:“今晚来不及了,下次玩给我看。”
“好……”
兴许是因为姬元徽给出的爱意足够多,裴煦不再那么执着于快点有个孩子。
从前很急迫的念头渐渐淡去,到现在几乎不再主动提起此事。
欢好只是因为思念和互相爱慕,再无关其他。
虽说如此,但裴煦还是有些奇怪,明明除了初次之外,后面几乎每次都在里面,但半年多过去了居然一次也没中过。
他把这疑问说给了姬元徽听,姬元徽不打算暴露自己在吃药,于是故作镇定把他按到怀里搪塞道:“大概是缘分还没到吧,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了……
裴煦在他怀里安心睡了。
。
喜讯来的很快,裴寄离京不过半月,死讯就传回了朝堂。
据说死状凄惨,身首异处,连尸身都没能运回来。
裴煦得知此消息哀痛欲绝,恸哭不止,当场晕死了过去。姬元徽到场将人带了回去。
“殿下……”回到家后,裴煦皱着眉询问,“我演的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没有,哭得挺真的。”姬元徽笑了下,“日日在家跟我假哭,谁哭起来有你熟练。”
裴煦放心了。
第二日,裴煦被叫到了宫里。
裴寄死在任上,算是为国效力而死,理应补偿。只是这人都死了,好处自然也不能给他烧下去,自然只能补给活人了。
而裴煦是他的嫡长子。
到宫中后,裴煦跪在阶下,皇帝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裴煦俯身叩拜:“臣只求能得机遇,为国尽忠。如今边境动荡,生灵有倒悬之急,臣请求陛下将臣调至兵部,让臣能在紧要之处出一份力。”
边境不安,随时可能会起兵乱,届时最要紧的就是户部和兵部。
户部如今有大皇子掌着,他们插不进手,那兵部总得有人可用。
皇帝点头:“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隔日圣旨便宣了下来,裴煦被从刑部调去了兵部,升任侍郎,丁忧结束后去就任。
前朝父母死后要丁忧三年,丁忧期间不得入仕为官。这规矩迂腐且易误事,被大周缩减为了一个月。
“裴侍郎高升。”姬元徽凑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看圣旨,“裴侍郎如今和姬某是同一品秩了,可姬某只是个有名无权的闲官,日后还要仰仗裴侍郎多多提携一二。”
“提携好说。”裴煦眨了下眼,“但是要看郎君诚意如何,愿不愿许身在下了。”
姬元徽手指按在他绯红朝服上的孔雀纹样上,笑起来:“果真是衣冠禽兽啊。”
裴煦叹了口气,语气重新正经起来:“殿下,这官位比我想的要高许多。我以为最多不过从刑部郎中调任兵部郎中……侍郎这位置,无论看年龄还是阅历,都不该是我来坐。”
“既然给你了,就接好拿着。”姬元徽道,“那位的心思没人猜得透,想不通就别想了,至少眼下看来不是坏事。”
裴煦点头。
由于裴寄的尸骨无存,于是其葬礼棺材中放的都是些衣物。
这是好事,毕竟如果棺材里躺的是裴寄本人,裴煦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
丧仪由姬元徽陪同裴煦主持。
裴煦出门前特意扑了妆粉,显得脸色憔悴虚弱,几度险些支撑不住,被姬元徽扶着主持完全程。
裴寄续弦新娶的妻子和其他孩子都被裴煦打发送去了乡下庄子,白日的宾客一走,夜里的裴府寂寥得吓人。
姬元徽看着裴煦在煌煌灯火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孔,站在一侧握了握他的手。
裴煦冲他笑了下,挣脱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天道好轮回。”裴煦将手放在裴寄棺材上,目光淡淡,“他踩着我母亲的尸骨高升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我来踩着他加官进爵的这一天。”
裴寄丧仪结束后,裴煦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旁人丁忧是用来伤心的,可他不仅不伤心,还高兴得很,丁忧这一月相当于白得了一月的假。
但姬元徽还要继续去应卯坐班,回家后不时和他聊一聊朝堂上现在的情况。
“俞州水患的事还是要有人去,今日早朝又选定了郁远承。”姬元徽道,“但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派了州郡守军去保护钦差安全。我与郁远承提前通过气,要他随时汇报两句那边的情况。”
裴煦随手喂了些东西给脚边的小狗,他脚边卧着长得越发膘肥体壮的大将军。
思考片刻,他问:“可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