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现在,还是偶有交集的和他做同桌的那一个星期,水梨都不算了解祁屹周。
但却很觉得他不记得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好久不见。”水梨率先打破沉默,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
半响,男生才收回视线,似有若无地回了句“好久不见”。
说不出的冷淡。
小周学姐愣了一秒,有些迟疑:“你们……是同学?”
水梨懂她的潜台词,温吞地点点头。
不是所有同学再见面都是熟络的。
更何况,高中时,她和祁屹周的关系也算不上好。
小周学姐低头看了眼时间,“我得先走了……水梨,记得给我发消息。”
“好的,学姐你先忙。”
她走后。
气氛倏忽绷住。
好几秒。
水梨觉得这不是办法,仰头轻声道:“能麻烦你把我送出你们学校吗?”
——冷场。
怕他不乐意,水梨补充道,“不是送到京舞,送出你们学校校门就好,我打车回去。”
男生这才抬眼,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她身上,许久,说了句,“上来。”
水梨第一次坐重机,底盘太高,舞裙又是轻飘飘的纱织材质,正有些不知所措,祁屹周脱了外套,随意地丢在她的腿上。
水梨盯着还带着余温的外套,犹豫半秒,才扯起。
“谢谢。”
话音落了。
重机开始飞驰,眼前的世界像按了加速键。
水梨侧坐着,注意力却似有若无地,不受她控制地落在祁屹周身上。
能感觉得到他后背宽阔,肩胛骨很明显,后颈那儿拉出清晰的骨凸痕迹,也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夹杂着一点清冽的薄荷香。
水梨莫名恍惚了一下。
再回神,重机已然越过京大的校门,仍未停。
“……”
水梨小心提醒:“……可以放我下来了,前面估计可以打到车。”
声音飘在空气里。
没几秒,祁屹周的声音顺着风传来,“怎么,这么怕欠我人情?”
语气懒又倦,语调拉长,像随意而来的敷衍,又像是不明显的质问。
水梨扶着车身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僵硬一瞬。
他们之间本来就不是能够叙旧的关系,那么这次的接触自然越短越好。
她以为祁屹周也这么想。
却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一问。
便显得她极其不近人情,明明是高中同学,却如此生分客套。
有些尴尬之际,她听见祁屹周嗤笑声,声音不高,散在空气中。
“胆子还是这么小。”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