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耐心地安抚着慕容冲,直至他渐渐安静下来,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白霜静静地守于床边,凝望着慕容冲的睡颜,心中思绪万千。白露则动作娴熟地收拾着房间内的一片凌乱,将破碎的酒杯以及洒落在地的酒清理干净。
夜已深沉,房间中寂静无声,摇曳的烛光映照在慕容冲的面庞之上,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即便在梦中也深陷情网而难以自拔。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白露收拾完房间后,在白霜身旁坐了下来。
“我在想我们来黎县这么久,赈灾之事却如此艰难,迟迟没有进展。而公子又……”白霜眉头微微皱起,欲言又止。
“唉,公子也真是的。每次都信誓旦旦地说要放下儿女私情,以国事为重,可每次又都食言。”白露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着。
白霜轻轻摇了摇头,幽幽说道:“也不能责怪公子,情之一字,最是难解。更何况公子本就是个重情重义的多情之人。”
白露眉头紧锁:“可如今赈灾之事如此紧迫,公子却整日为情所困,这可怎么办才好呢?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白霜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只能尽可能地多承担一些,多为公子排忧解难。等公子冷静下来,想必会以国事为重。”
白露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希望公子能够早日振作起来。”
两人沉默了片刻,又不约而同地看向慕容冲,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期待。
夜深沉沉,烛光摇曳,映照着慕容冲那依旧带着愁绪的睡颜。白霜与白露静静地守候着慕容冲,她们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之下,显得格外坚定且温柔。
清晨悄然来临,微风轻拂床幔。慕容冲的面庞不再如昨夜那般通红,呼吸亦愈平稳。
白霜和白露见状,心中略微放松,她们的目光在慕容冲身上稍作停留后,轻缓地合上房门,悄然步出房间。
阳光透过窗棂倾洒于房内,交织出一片片错落有致的光影。微风轻柔拂过,那白色的窗帘便微微飘动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若有若无。
柳音音悠悠醒来,缓缓睁开双眸,凝视着那被阳光照亮的每一处角落。那温暖的光线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心中涌起一种新生之感,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即将展开绚丽的翅膀。
梳洗完毕,柳音音静静地望着镜中的自己,轻声呢喃道:“新的一天已然开启,我亦当告别过往,迎接新的生活。”
这时,蓦地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柳音音微微一怔,轻声问道:“何人?”
门外传来李默谦温和的声音:“柳姑娘,是我,李默谦。”
“默谦公子,早啊。”柳音音行至门口,打开房门,微笑着问好。
李默谦立于门外,一袭青衫随风微微飘动,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亲切感。那温润的气质,仿若经过岁月的沉淀与打磨,散着一种谦逊而温暖的魅力。
李默谦听到柳音音的话,不禁笑了起来。他的眼睛本就不大,此刻却弯弯如月牙,眼中的笑意仿佛璀璨星辰,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李默谦指了指空中的太阳,温和地说道:“中午好,柳姑娘。”
“中午?我……我竟睡了如此之久吗?”柳音音吃惊地问道。
李默谦点了点头,而后有些愧疚地说道:“都怪我不好,明知你身体虚弱,昨日还带你出去那般久,把你累坏了。”
“不,我昨日真的很开心,而且我许久未曾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我谢你都还来不及呢。”柳音音说道。
“那就好。”李默谦轻轻点头说道。
“默谦公子,快进来吧。”柳音音将李默谦迎进房间,两人坐在桌边,柳音音为他倒上一杯清茶。
“柳姑娘,容我再为你把一把脉。”李默谦轻声言语,语气中满含温柔与关切。
柳音音微微颔,伸出那白皙纤细的手腕。李默谦轻柔地搭上她的脉搏,神色专注且认真,周遭仿佛只剩下这微弱的脉搏跳动之声。
他阖上双目,全神贯注地仔细感受着脉搏的律动。少顷,他睁开双眸,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之色,缓缓说道:“柳姑娘,你的脉象较昨日已然平稳许多,但仍需悉心调养,切不可疏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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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日我们不去慈恩寺了吗?”柳音音急切地询问,眼神中流露出期盼与渴望。
李默谦回应道:“我今日清晨已然去过了。”
“那你为何不唤我一同前往呢?”柳音音略带失望地问道,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落寞。
“柳姑娘,昨日我带你前往慈恩寺,不过是想解开你的心结罢了。故而,你当下最为重要的是将身体养好。待你康复之后,方会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援助灾民。”李默谦耐心地解释着,眼神中满是鼓励之意。
柳音音轻轻点头,坚定地说道:“多谢默谦公子的良苦用心。我定会让自己尽快康复起来。”
“你能如此想,我便放心了。”李默谦欣慰地说道,“保持平和心态,按时服药,你很快便会痊愈。”
“刘能,他状况如何?”柳音音微微抬眸,眼中满是担忧,轻声问道。
“他……情况不太乐观。”李默谦犹豫片刻,最终决定如实相告。
“他还未醒过来么?”柳音音闻言,心中顿时紧张起来,“他……他会醒过来的,对么?”
李默谦眉头微蹙,缓缓说道:“今日已是第三天了,可他依旧处于昏睡之中。倘若今日还不能醒来……”
“那,那该怎么办才好?”柳音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抓住李默谦的衣袖,恳切地说道,“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
“柳音音,既然我与父亲已然答应救他,自会全力以赴。只可惜他伤势过重,失血过多,且根本无法服药。”李默谦眉头紧锁,无奈地说道。
柳音音的手缓缓松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喃喃自语道:“都怪我,都怪我害了他。”
“柳姑娘,你也莫要绝望,我们如今不是还有时间么。或许,他会醒来呢?”李默谦不忍见柳音音如此悲伤愧疚,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渺茫的可能之上。
“我要去看看他。”柳音音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往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