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绣繁琐,需要脑、眼、手三方配合。
之前为了救落水的顾青云,河底的石头撞到了我的眼睛。
从那天起,我左眼视力弱到了极致。
医生说如果我坚持要做苏绣的话,左眼一定会瞎。
当时有个高官给我施压,逼我给他夫人做礼服。
顾青云冒着极大的风险拒绝了这个要求。
他被整到监狱里,受尽折磨都不松口。
出狱那天,他抱着我红了眼睛,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我眼睛收到一点伤害。
如今他却要我给姐姐绣嫁衣。
我心灰意冷,“我已经好几年没绣过了,做不好这些,你找别人吧。”
烧刚退,我身体还很不舒服,说完这句话准备转身离开。
胳膊却再次被人握住,顾青云皱眉,“你怎么敢拒绝,梦梦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连给她做个嫁衣都不肯,你让我怎么相信我以前爱过你。”
又是这句话。
在我多次想要唤醒他对我的记忆时,他就会说不相信他自己爱过我。
每次听到这句话,我都会告诉他我们有多相爱,我又是多么的喜欢他。
现在,我却不想说了。
“或许你真的没有爱过我。”我冷声说,“顾青云,你爱的是何梦,这段时间打扰了,是我自作多情。”
顾青云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不可置信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下一秒变成了嘲讽,“这是你的新把戏,在跟我欲擒故纵?”
我刚准备摇头。
他抓得我胳膊生疼,“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对你心软,这个嫁衣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你别忘了,你昏迷这三年都是花得我的钱,这是你欠我的。”
我一时之间没了话。
顾承泽来得太快,那时顾青云想要娶我,我却不想大着肚子举办婚礼。
没有举办婚礼,我们打算领证。
就在去民政局那天,我们出了车祸。
一辆面包车失控朝我们撞过来,在撞上那瞬间,我下意识把顾青云护在了身下。
所以,尽管我和顾青云有个三岁的孩子,却不是夫妻。
这么说来,顾青云确实没有义务给我付医药费。
看到我的表情,他变得得意起来,弯腰问我:“怎么样?何惜,是要还我钱,还是要做嫁衣。”
想到那天价医药费,我咬了咬牙,“好,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