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她这么敷衍,毕竟弗林特向来都是在有关魁地奇的事情上,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可问题是,基拉的生活里也并不完全都是魁地奇。
这项骑着扫帚的比赛是很好玩没错,但是魔法也很有趣啊。
想到这里,基拉突然觉得有必要再感谢一下,先前斯内普让她把选修课从五门全满改为只选两门。
唉,好可惜,本来还想看看时间转换器到底是怎么用的。
不过现在这些活动么,她也绝对可以轻轻松松地招架住。
少女琥珀色的眼眸如同被煮至融化的蜜糖,甜腻的同时又暗含着滚烫的温度,像炽热的陷阱。
“大家一起加油吧,”基拉轻快地答应,“我喜欢冠军。”
站在她对面的弗林特。马库斯被看得下意识红了耳朵根。
*
大概两周吧,也许是某次疲惫的魁地奇训练之后。
那看似充满能量的躁狂期结束了。
基拉在十岁时第一次睁开眼就发现了,发现在这个新的人生中,她所患有的、从上辈子带来的心理病症程度减轻了很多,不再那么像无休止的跳楼机,反反复复地上升和坠落。
这让她感觉很。。。。。。轻松。
也不能说是轻松,总之就是紧绷的、疲于应付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吧。
这几年来偶尔会犯一次,但间隔时长都蛮长的,让基拉都对自己的未来抱有一种美好的期待。
也许在魔法界,那种由压力、焦虑、恐惧、失落带来复杂情绪,会得到减缓。
没有人会对基拉抱有期待,至少这辈子的父母。。。。。。也不能说是更加看重塞德里克,但巫师们向来就不会有很多人畅享什么远大前程。
他们向来活得衣食无忧。
基拉一直是这么想的,她觉得自己是在为了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在学习,所有魔法相关的一切都那么有趣和好玩,而且还没有人对她抱有期待,无论她做什么都可以。
也许,真正的自由已经到来。
直到她上了周三的一节黑魔法防御术的课。
奇洛依旧是磕磕巴巴地介绍,手里还捧着一本书:“今天这这节课,我们要要来进行一场和和和博格特的实践。”
在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布置被提前用魔法修改过,先前的课桌被罗列至一旁,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一个衣柜一眼的玩意放着,偶尔砰砰作响,像是关押着什么怪物。
“有人知道博格特是是是什么吗?”奇洛提问道。
基拉眼睛一亮,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加分的机会,她高高举起手。
“迪戈里小姐,那那你来回答问题。”
“一种变形生物,会看透你的内心,然后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少女的声音清脆地像只活泼的小鸟,“而对付它的咒语是滑稽滑稽,可以让博格特变成我们认为很滑稽的东西。”
奇洛点点头,幅度很小,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担心头上紫色的大围巾会掉下来。
基拉就曾经想过,奇洛会不会使用一些粘贴咒什么的来保证围巾不会突然掉落,然后露出他后脑勺上黏贴着的主子呢?
粘太紧的话,会不会把伏地魔又给闷死。
“迪戈里小姐的回答非非非常完美,斯莱特林加五分。”奇洛停顿了几秒钟,像是在忍住自己的结巴那样的沉默,随后又询问道,“迪戈里小姐,那你觉得自己恐惧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基拉一愣。
少女思索几秒,强行把怕脱发和秃头这几个词咽回去,最终还是不太确定地说了一句:“□□?它充满粘液和疙瘩的肌肤实在是太恶心了。”
随着基拉的描述,不少人都回忆起了癞蛤蟆那有碍观瞻的尊荣,一个两个发出了“恶”的声音。
反倒是格兰芬多那两个上蹿下跳的双胞胎哈哈大笑起来,说下次一定要让弟弟把纳威的癞蛤蟆借过来用用。
趁着奇洛艰难维持课堂秩序的同时,基拉侧过脸给双胞胎投去一个恶狠狠的凝视。
奇洛解开了衣柜上的禁制,然后让学生们按照点名的顺序,依次上来面对博格特。
哪怕所有人都有所准备,但博格特所变化而成的内心最害怕的东西,都把这群三年级的学生们吓得够呛,好几个性格软弱一点的学生都吓得飙出了眼泪,就连滑稽滑稽都念得结结巴巴。
基拉的室友克里斯丁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结束自己的实践之后,溜到基拉身边,一脸嫌弃地开口:“我还以为我最怕的会是没有钱花,结果没想到。。。。。。”
不少人认为自己怕的东西和博格特认为他们最怕的东西都有所差入,但是,博格特显然是这方面的专家。
但大多数人的实践都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像韦斯莱双子更是轻轻松松地通过。
基拉猜测,一方面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教室里的人比较多,博格特在人多的时候本来就会容易受到压制,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韦斯莱兄弟可能本来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他们连挥舞着擀面杖的亲妈都不怕呢!
没隔多久,奇洛终于点到了基拉的名字,在走上前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个点名顺序究竟是怎么排的,一边又分心思考着要让博格特变成什么滑稽的玩意。
。。。。。。千万不要是跳钢管舞的伏地魔和斯内普。
上辈子在b站看过的视频,这辈子终究是祸害到了基拉的头上QAQ。
衣柜打开了。
原本好奇地站在衣柜前面的基拉凝神去看那缓缓打开的门缝。
博格特的动作不知为何,变得很慢很慢,但基拉并没有在意,她只是望着那似乎流淌而出的、深层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