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轿都检查过了吧?”
“都检查过了,没问题。”
“礼乐都到位了吗,得通知他们抓紧时间,到时辰前还得再演练两?遍,别到时候出什么岔子!”
“早都到了,哎——明明刚才还在这的,哦,好像是去店里参观了,别着急我现在就去叫他们……”
“还有喜糖红花,我看着数目好像不太够,秋月,你帮我在这看着,我到屋里再去找找。”
“哎,桃姨您慢点。”
陌桃因着有经验,所以更发挥了指挥的作?用,屋里屋外地进行最后的检查。
何?秋月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面上逐渐涌出更加浓烈的笑,她觉得现在真的很幸福。
这种?被人全身心关心的感?觉,难免会让人产生依赖,但?即使是依赖,也是甜蜜的宛若一坛陈年佳酿,让人深陷其中,无限回味。
“秋月,你来。”
身后的木门被轻轻推开,端坐在堂中的薛夫人今日一袭暗金锦袄,面前不知何?时放着一个半开的木匣,朝何?秋月招了招手。
何?秋月赶忙走了进去,顺手将木门掩好,初春虽然有所回暖,但?一早一晚还是有些寒凉。
“我这次走的急,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但?金银玉器想来你也不看重,便?自作?主张给你们准备了这对玉璧。”
说罢,何?秋月果然见到面前静静躺着两?枚透白?的龙凤玉璧,其上描龙绣凤,栩栩如生。
无论是色泽形态还是工艺,都绝非寻常店铺的见的凡品。
然而比起品相的精巧难得,更为?重要的,想必则是其后隐含的深意。
“娘,这玉璧应当是家传之宝吧,这太珍贵了……”
薛夫人笑着摇了摇头,将玉璧轻轻放到她的手中,又拍了拍她的手背。
“就因为?是家传之物,所以你才更要收下,一家人之间,不需要那么多?讲究,这就是我作?为?母亲的一点心意。”
见实?在拗不过,何?秋月便?小心地将玉璧收好,“那秋月就在此多?谢娘了。”
“哎呦,千看万看还是看漏了,那边的窗棂上怎么只?贴了一半的窗花,赶紧,重新贴上一幅完整的!”
门外又响起了陌桃高昂的声音,语气间还洋溢着喜悦的焦急。
何?秋月和薛夫人相视一笑,薛夫人起身搭住她的手,“成,那咱也出去帮帮忙,大喜的日子可把?陌桃给忙活坏了。”
屋里屋外,大事小事,一旦真正?操办起来就会发现那样都不轻松。
就这样又忙活了几?个时辰,直到日头越来越烈,又逐渐变得不那么刺眼,甚至越来越微弱,一切才终于落了定。
身穿喜服,胸带红绸的何?家阿兄也走到了门口?,在几?个伙计的陪同下,跨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地走出了何?家大门,往一街之隔的洛家迎亲去了。
后面迎亲的队伍吹拉弹唱,喜□□着浓浓的欢乐氛围,平日里的街坊邻居因着交好,都拖家带口?过来捧场,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