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尤傲雪拉着玉婵准备向战意靠拢时,有两名摆脱缠斗的黑衣人提剑就向尤傲雪奔去。
战心见状试图赶去帮忙,却被数名黑衣人同时缠住,难以脱身,不由大喊道:“姑娘!”
尤傲雪自然看见了向自己杀来的黑衣人,战意同样看见了,不由心急如焚,竟不顾自己是否受伤,招式愈发凌厉,一心只想突围出去,身上挨了几刀也浑然不知。
尤傲雪这边却已是危急关头,两名黑衣人已经逼近,玉婵忽的大喊大叫,举着手中的剑就欲冲出去与人搏斗。
尤傲雪看她几乎要撞到别人剑上,干脆拎着她的衣服将人猛地推到身后,同时神色肃穆的不退反进,往前跨了半步,藏于袖中的手悄悄动作,静静等待敌人的攻击。
两个黑衣人举剑直指尤傲雪,她站在两人攻击的中心,面上却不见半点惊慌,剑风直逼她的面庞,她也依旧沉着冷静。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掌突然握住了尤傲雪的手臂,在尤傲雪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被这只大手拽着向后退去。
同时,尤傲雪看见一个男子跨步向前,迎向那两个黑衣人。
这男子身穿黑色暗纹圆领袍,面上戴着木质无纹无色的简易面具,一头青丝半束半散,有着与京城中男子截然不同的随性。
这男子手握一把短剑,拉开尤傲雪后踏着罡步如同鬼魅般灵活躲过剑势惊人的利刃,干净利落的便将那两个黑衣人放倒。
尤傲雪正皱着眉思索着眼前的男子是谁,就见那男子忽的转身对她说道:“带上你的婢女,回轿撵上去。”
尤傲雪扬眉,看着那面具后隐藏的黑眸,犀利而深邃,十分确定自己不认识这样的一个人。
那男子看尤傲雪正扬眉看着自己,一副不准备乖乖听话的模样,不由无奈的叹气。心道这丫头脾气怎么跟她父亲一样。
于是,男子干脆回身,一把又抓住尤傲雪的手臂,然后拉着她就往战心的方向跑去。
男子随手帮战心解决了两个黑衣人,然后将尤傲雪推给战心,便投身进杀敌中。
这男子武功高强,出手果断,没有多余的招式出手便是取人性命,十分狠辣。
尤傲雪见此情形,不由大喊:“留活口!”
很快,道路上的打斗慢慢停息。不少杀手看这男子出手如此干净利落,都纷纷逃走。
战心战意二人都受了伤,尤傲雪嘱咐玉婵照顾二人,便迈步走到那黑袍男子的身边。
这男子正一脚踩着一黑衣人的胸膛,还用短剑架在另一个黑衣人的脖颈上,嘴中正在问着:“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自然是轻易不肯说。
尤傲雪见此,冷笑道:“你们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规矩想必是不同的,不如让我来猜一猜。”
“你们一群有数十人,个个衣服用料不同,武器也不同,武功路数更是乱七八糟,我猜,你们应是江湖上某个小帮派之人。有人出资,买本郡主的性命。”尤傲雪目光笃定,对着那被踩住动弹不得的人说完,又对被黑袍男子抵住喉咙的人说“你们嘛,二十来个人,个个服装一致武器一致,招式路数都一模一样,想必是经过统一化的训练,所以,你是府兵?暗卫?死士?”
尤傲雪正问着,黑袍男子突然挥动短剑,竟毫无预兆的将人杀死了。
血液喷溅,黑袍男子的木质面具上溅满了血液,躺在地上的男子也被温热的液体沾湿脸庞,就连尤傲雪脸上也落了几滴血液。
尤傲雪有些嫌恶的用衣袖擦净血迹,黑袍男子则弯下腰,用沾满血迹的短剑在那蒙面人脸上轻轻拍打,并语含威胁地说道:“我感觉到他并不想配合我们,所以才杀了他,不知道,你会不会告诉我们,到底是谁要买凶杀人。”
这蒙面人被吓得双眼瞪大,还未来得及说话,又感觉到胸膛上的那只脚正暗暗使劲。很快,蒙面人就感觉到口中一阵腥甜,竟是被这黑袍男子生生踩出了内伤。
蒙面人再顾不得许多,大声叫嚷:“姓萧姓萧!我只知道那人姓萧!”
尤傲雪双眸眯起,语气变得森然,问道:“男的女的?你可见到他的样貌?”
“是个男的,他带着很大的斗笠,我们帮派没有人看到他长什么样,他说他自己姓萧,给了我们十锭金子,让我们来此拦截轿撵。”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尤傲雪深觉疑惑,这条路是想要入宫的必经之路。可她今日之所以会入宫,却是陛下临时起意,为何买凶之人会知道在此处可以埋伏到她?
“两个时辰前!”
正是尤傲雪入宫之时。
黑袍男子看尤傲雪低头沉思,也知此人所知甚少,便抬脚踢了地上的黑衣人一脚:“快滚!”
尤傲雪这时才转身对黑跑男子屈膝道谢:“今日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不知公子姓甚名谁,熬雪来日也好报答公子今日恩情。”
黑袍男子勾唇笑道:“不必谢我,我与你父亲是故优,他也多次助我,今日不过是我报答他的恩情罢了,不必挂怀。”
尤傲雪眸光微动,面容含笑说:“我父亲在北境数十年从不曾踏入京城,怎么会在京城中有什么故友。”
黑袍男子低笑一声,面具后的黑眸炯炯有神的看着尤傲雪:“你很像你父亲,又固执又不服输。”
尤傲雪笑容消失,眼中有一丝疑惑浮现。
“宫中来人了。”黑袍男子看了眼远处,随即从自己衣襟中掏出一块洁白的羊脂虎形佩扔给了尤傲雪,眸中含笑说道:“我叫卫凌,不管什么事,只要你需要帮忙,就派人带着玉佩去醉仙楼。”
尤傲雪刚接住玉佩,那卫凌便已飞身向着远处离去。
尤傲雪将玉佩收入袖中,回身向皇宫的方向看去,果然隐隐可见一队骑兵,正纵马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