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悠闲,不过昙花一现般短暂,岳庭年一回到相府,便派人把岳潼传唤过去。
书房内,岳庭年穿着一套藏蓝色儒雅长衫,清俊的容颜带着上位者的威严,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凝重,那目光仿佛有着穿透一切的力量,直直地落在了岳潼的身上。
岳潼紧张,封钺则不然,这位左相姐夫在他眼里就是一头纸老虎,“就你家规矩多,想知道潼潼好没好,不会亲自去看吗,竟让潼潼大老远来你书房。”
岳庭年坐在主位之上,无奈的听着小舅子念叨,“我是她爹,让她来见我有什么问题?”
眼看舅舅要跟左相爹杠上,岳潼连忙开口,“女儿来见爹爹是应该的,爹爹上朝辛苦,女儿这些年给爹爹添麻烦了。”
亲眼得见,亲耳所听,岳庭年彻底相信女儿真的不傻了,不过反差难免有些强烈,他深深地看着自己这个崭新的女儿,容貌虽然和以前相同,但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若非坚信自家女儿的模样无人能仿,都要怀疑对方是政敌找人假扮的。
“潼潼,你真好了?”岳庭年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如春日花朵般机灵漂亮的丫头,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酸楚,不由得想起了离世多年的妻子,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岳潼微笑颔,尽量装得温婉懂事,“女儿好了,舅舅和芽芽这段时间给我讲了不少事,是女儿不孝,让爹爹操心了。”
岳庭年见这丫头说话软糯,灵动的眼眸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便知道是个表里不一的性子,他缓缓开口,“既然好了,那琴棋书画也该提上日程了,总要把这些年浪费的时间补回来。”
身为左相府的嫡小姐,总不能是个文盲。
岳潼瞪眼,震惊地看向自家爹爹,险些维持不住柔弱的模样,“都学?”
岳庭年说得理所当然,那语气就仿佛天经地义之事一般,“自然,身为左相府的嫡小姐,在才学方面,不能有丝毫的懈怠,更不能有损自家门庭。”
岳潼在心里盘算,要不还是装傻算了,她把求救的视线投向自家舅舅,却见向来宠她的舅舅别开眼神。
“多学点儿没坏处。”封钺也不想外甥女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他姐姐可是文武双全的。
“舅舅……”岳潼撒娇,微微上扬的语调中仿佛藏着无尽的依赖与亲昵,谁让舅舅就吃她这套呢。
“舅舅可以教你习武。”封钺回过味儿,他自幼便对武学有着极高的造诣与深厚的底蕴,其一身武艺更是精湛绝伦,外甥女既然能习文,那练武也不成问题。
岳潼瞠目结舌,终于了解到什么叫雪上加霜。
府内就有老先生,得到相爷的命令后,那叫一个兢兢业业。
幸亏岳潼记忆力不错,为了抄经画符也曾练过毛笔字,学起来并不吃力。
这一点在老先生看来,那就是独具慧根,恨不得把一身学问倾囊相授。
封钺吩咐芽芽每日卯时叫岳潼起床,去院子里练武,站桩、扎马步一个不落,仿佛要把她当武林盟主来培养。
十几天下来,岳潼现原本纤细的身材,竟又瘦了一圈。
封钺也是现了这一点,给她放了三天假。
岳潼绝不会浪费这宝贵的三天,白天的时候她看似懒散,仿佛要摆烂一整天,实际上她满脑子都在想晚上如何安排,当夜幕完全降临,她便悄悄地离开小院,小心翼翼地翻墙而出。
拍拍手,岳潼看向身后一人多高的院墙,这十几天武功没白练。
今日月圆,清冷皎洁的月光倾洒大地,本该漆黑的路面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
左相府后门人烟稀少,需穿过小巷才能进入闹市区。
“好疼,好疼。”一名瘦瘦小小的孩童蹲在昏暗的墙角,似要和墙面融合。
听到动静的岳潼吓了一跳,她往四周看了看,小巷周围没有人家,怎么会有孩子在这里?
“小朋友,你家人呢?”岳潼走近询问,这么晚了,该不是跟家里人走散了吧?
小女孩儿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到不像活人的脸,黑红的瘀痕印在脖颈之上,好似丑陋的爬虫。
岳潼惊得后退一步,小女孩儿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凉飕飕的,“姐姐,你能看见我?”
“我是应该看见,还是不应该看见?”岳潼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身为道法学院的学员,不可能是无神者论,本该吓得逃跑的她,越是害怕越是好奇,一双脚仿佛扎根了般,就是挪不动。
小女孩儿低下头,摸着自己的脖子,“我去找过妈妈,可她看不见我。”
岳潼欲哭无泪,想到师父曾说她天赋异禀,这才远赴辽宁亲自特招。
之前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有何天赋,现在终于知道了,合着她的天赋是在古代施展的!
“你死了吗?”岳潼壮着胆子,朝小女孩儿伸出手,身为道法学院的特招生,她不能怂!
眼见自己白皙的手穿过小女孩儿虚幻的身体,岳潼死心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