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气氛如冰窖般寒冷。
齐婉婉和云逸轩踏入其中,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厅内,齐家众人神色各异,有的低头不语,有的交头接耳,而坐在上首的齐二伯,正唾沫横飞,慷慨激昂。
“……这齐家,可不是她齐婉婉一人说了算!”齐二伯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向齐婉婉,“如今她未嫁先骄,不将我等长辈放在眼里,日后若是执掌齐家,那还得了?依我看,这齐家家主之位,还需重新商议!”
齐婉婉听着齐二伯颠倒黑白之言,心中怒火翻涌。
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否则,便正中齐二伯下怀。
齐婉婉目光如冰,扫视一圈在座的众人,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二伯此言差矣,我齐婉婉自认行事光明磊落,未曾做过任何对不起家族之事。”
齐二伯冷笑一声,肥胖的身躯微微一颤,脸上横肉堆叠,更显狰狞:“光明磊落?哼!你与云家那小子私定终身,不将家族放在眼里,这便是光明磊落?还有,你处处与我作对,不肯听从我的安排,这又是光明磊落?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乖乖交出掌家之权,省得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齐二伯咄咄逼人,句句都想将齐婉婉逼入绝境。
齐婉婉环顾四周,发现竟有不少族人面露犹疑,显然被齐二伯的话动摇。
她心中一沉,知道今日若不拿出些手段,恐怕难以收场。
“二伯此言当真可笑。”云逸轩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润,如清泉般流淌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
他上前一步,与齐婉婉并肩而立,目光坚定,如磐石般不可动摇:“婉婉与我情投意合,婚事乃是两家之意,何来私定终身之说?至于齐家之事,皆是婉婉尽心竭力,才使得齐家蒸蒸日上,二伯如此抹黑,实在令人不齿。”
云逸轩的适时帮衬,让齐婉婉心中一暖。
她感激地看了云逸轩一眼,心中更加坚定。
齐二伯被云逸轩的话噎住,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恼羞成怒道:“好好好,你们两个沆瀣一气!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得意到几时!”
齐二伯又向周围看了一眼,似乎又有了底气,“既然你们如此坚持,那我就来出几个题目,只要你们能答上来,我就承认你们有能力执掌齐家!”
齐婉婉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反驳齐二伯的所有观点,而是微微侧头,看向了身旁的云逸轩,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齐婉婉嫣然一笑,这笑容并非以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反而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二伯既然想考校婉婉,婉婉自然不敢推辞。”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清脆悦耳,“只是二伯方才所言,漏洞百出,婉婉不得不先为二伯解惑一二。”
齐二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原本胸有成竹的气势也弱了几分。
他狐疑地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侄女,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二伯说婉婉未嫁先骄,不敬长辈,”齐婉婉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掷地有声,“敢问二伯,婉婉何时不敬过哪位长辈?可有凭证?”她环顾四周,眼神锐利,“在座各位,可有人见过婉婉对长辈不敬?”众人皆摇头,齐二伯涨红了脸,却说不出话来。
“至于二伯所说的不听安排……”齐婉婉轻笑一声,这笑声却让齐二伯感到背脊发凉,“不知二伯指的是哪些安排?是那些中饱私囊,损害家族利益的安排吗?”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众人窃窃私语,看向齐二伯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怀疑。
齐二伯恼羞成怒,正要开口反驳,齐婉婉却抢先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缓缓展开。
“这是婉婉对家族未来几年生意的规划,其中包括……”她条理清晰地阐述着规划中的每一个细节,从市场分析到风险评估,面面俱到,令人信服。
这规划之精细,远超齐二伯的能力范围,在场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看向齐婉婉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齐二伯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如同打翻了颜料盘一般精彩。
他死死盯着那份卷轴,仿佛要将其看出个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其中的任何一条。
齐婉婉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二伯,您觉得这份规划如何?”
齐二伯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厅内鸦雀无声,只有齐婉婉清脆的声音回荡着,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击在齐二伯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