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深在铁门前输入密码,随着铁门打开,陈瑜跟着进去。
进到屋里,陈瑜立刻冻得抖起来,即便他穿着羽绒服,那刺骨的冷还是侵遍他全身。
于深什么反应也没有,陈瑜打量了一下屋子,只见周围的墙全是冰做的,屋子里泛着冰蓝色的光,里面的布局和陈瑜刚才看的那间卧室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冰床,冰床上面躺着一个美丽的少年。
陈瑜见于深在冰床一侧坐下,正温柔的对少年说着什么,陈瑜走过去,这才听清楚。
“对不起,洛洛,哥哥今天来晚了,哥哥带了一个新朋友过来,希望洛洛不要介意。”
陈瑜见于深的神情很温柔,也很深情,但是对着一个死人说这些,未免有些吓人。
他说完话,就亲了亲少年的额头,那小心翼翼的程度,就像在吻什么稀世珍宝。
“我已经跟弟弟说好了,会让你碰一下他的手,现在开始吧。”
于深说着,温柔的牵起少年的手,让陈瑜过来。
陈瑜已经冻得牙齿都开始打颤,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大着胆子对于深说道:
“等会儿我触碰他,就会开始进入走马灯,这个过程中我会一直昏睡,持续几小时都醒不过来,我要是在这里面躺着,绝对冻成冰棍,要不然还是把他抱出去?”
于深听这话脸立刻黑了,随后他看了眼弟弟,最终还是把弟弟抱起来,走到门口。
“你躺在外边,这样就死不了了。”
于是,地下室一座冰屋门口出现了这样一副场景:
一个男人躺在外面,左手牵着一个少年的手,少年睡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抱着少年靠坐在墙上,将下巴轻轻抵在少年住额头,神情无比温和。
——
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里,一座由黄土混着石头和稻草,搭建起来的破瓦房。
屋子被一道土墙分为两间,一间用来吃饭做菜,另外一间则用来休息。
一张旧木床上躺着两个孩子,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哼着小调,轻轻拍哄着怀里的婴儿,婴儿大概一岁左右。
与少年面黄肌瘦的样子不同,婴儿长得白胖可爱,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少年胸前的衣服。
破瓦房的房顶有几个破洞,一到雨天就漏水,两个孩子睡的这间屋子,只有木床幸免于难。
陈瑜看着这两个孩子,从那个少年的眉眼认出,他就是于深,怀里的婴儿应该就是他的弟弟。
深夜,刚下了一场雨,山里到处都是青蛙和夏虫的叫声。
“于大勇,你不要再去赌了,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一个面容憔悴,穿着一身灰色破旧衣服的妇女,跪坐在地上抱着一个醉汉的腿,苦苦哀求着。
“给老子滚一边去,狗几把日的,不要妨碍老子赚大钱,”
醉汉把妇女踹到一边,又上去踢了几脚。拿着从家里搜出来的钱,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于深抱着弟弟躲在床底下,他怕醉酒的父亲拿母亲撒气还不够,还要冲过来殴打他和弟弟。
见男人离开了,于深这才抱着弟弟来到母亲身边,女人被踹的肚子疼,一时间爬不起来,于深只能从后面把母亲推起来坐着。
于洛在哥哥怀里很乖,不哭也不闹,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母亲和哥哥。
女人看着孩子勉强的笑了笑,把于洛抱在怀里,将衣服掀开给孩子喂奶。
于深看着弟弟使劲儿吃奶的样子,只觉得肚子饿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