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盯着他。”赢驷站在敬贤居阁楼上,摇晃着手里酒爵,微黄的酒液随着杯子晃动微微晃荡:“若是他动手,那就将实情告诉范家。
正好能让范家死心塌地为我所用。”
“诺。”身旁的铁鹰剑士抱拳应下。
“秦国据点需要重新找地方。”赢驷扶着栏杆朝外望去:“越热闹的地方越好。”
“敬贤居交给范家打理,让他们光明正大卖消息,只要出得起钱,不是危及秦国的消息,不触碰楚国的逆鳞的,就卖。”
铁鹰剑士眸光微亮:“有范家明面上做挡箭牌,那昭鱼想撇清关系怕是难了。
到时候为了在楚国立足,他没准还得千方百计替我们暗点遮掩。
君上,高明!”
赢驷轻笑一声:“狼嘛,总要暗着训,不然啊,别扭得很。”
“可查到此处是为何暴露的?”想到韩冀调查出来的事情,赢驷就有些气闷,转而又问。
“启禀君上,那背叛之人,韩冀大人已经处置了,但具体据点暴露的原因,还未查到。
只是,背叛之人与那云雀曾有过一段情,韩冀大人猜测怕是云雀落了网,那人慌了神,这才走错了路。”
“那,云雀是如何暴露的?”赢驷下意识蹙眉。
“不知。”
“不用费力气查了”赢驷抿了口酒,将酒爵放于桌上:“寡人等着那人亲口告之。
明日,寡人就会启程回秦国,尔等务必保护好陈曦和韩公,将他们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诺!”铁鹰剑士郑重应下,等再抬头时,面前已经没了人。
魏都,大梁。
张仪正翘着腿仰躺在床上悠哉地看着最近收集的魏国趣闻,似是随口一问:“魏王昨日去了太子府?”
侍奉他的贴身奴仆点了点头:“听说被气得不轻。
离开太子府时,脸黑得咧。”
张仪本想顺着奴仆的话说下去,再让他讲一些能开怀下酒的趣闻。
哪知门外突然走进一奴仆,慌里慌张跑到张仪身旁对他耳语几句,吓得张仪将手中的书一丢。
“快快快!”张仪一屁股坐起来,指着散在矮案上的吃食酒水:“收起来!”
他抓住奴仆的袖子:“到哪了?”
“小人抄了近路,又一路跑着回来,到客栈仅用了一刻钟。”奴仆认真想了想,给出了个确切答案。
“还来得及,还来得及。”张仪松了口气,瞪着回话的奴仆:“傻站着干嘛,叫自己人来收拾啊!”
“唯,唯”奴仆被吓得一激灵,连忙一溜烟窜出房去。
众奴仆一阵收拾,堪堪将东西规整好,惠施就到了客栈门口。
放风的奴仆赶紧朝着张仪示警。
“哎哟~哎哟”张仪一个翻身,将屁股朝上,就开始叫唤起来。
他对魏王分外了解,知道他是个莽撞性子,一点就着。
所以为了他的屁股着想,上朝时,他就特意在衣服内塞入了形状特殊的垫子。
其实,他还真没受多少罪。
但这戏却是要演的。
张仪此时还有些庆幸,要不是在河西,他屁股有过中箭的经历,想来,此番要想演的像,还得花些功夫。
惠施不知道张仪心中所想,他踌躇地站在张仪客房外,一再深呼吸。
造孽啊。
惠施在心里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个王,到底算个什么事嘛!
他作好心理建设,硬着头皮步入张仪的房间,扯起职业假笑:“张子可好点了?老夫来看你了。”
张仪瞥了惠施一眼,将脸埋入袖子中,哭的凄凄惨惨。
“惠相啊~
张某真是无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