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军用手表,冷冷勾了勾薄唇,“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广城容不下你。”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他要她滚出广城。
于佳丽万分震惊又恼怒,眼中的光彻底熄灭。
明月在旁边补刀,语气幸灾乐祸:
“听见了吗?土皇帝下旨了,让你滚出广城。”
傅祈年从后视镜中瞥见她嘴角得意的小弧度,眼皮惊抬,语气含糊,“蠢花瓶,还挺领会我的意思?”
“那是,我们日夜深入骨髓的交流,你咋想的,我还不知道!”
她说着,忽然按住傅祈年的肩膀,微微从摩托车后座起身,身子贴近他僵硬的后背,低头将于佳丽的手拍开,“放手,赶着去上班呢!”
男人见状,动作利落地从兜里掏出手巾,擦了擦车把上的“痕迹”,脸上难掩嫌弃之意。
于佳丽看着他的动作,胸口仿佛被人用力击中般一阵闷,脸色瞬间从惨白转为酡红,再变成不正常的青灰。
她的手垂在身侧,颤抖得连拳头都握不紧。
于佳丽被他们夫妻俩这一番配合刺得几乎喘不过气,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头顶一片晕眩。
傅祈年手腕一转,摩托车出一声轰鸣,疾驰而去。
明月坐在后座,目光不经意扫过后视镜,恰好看到于佳丽踉跄几步后倒在地上。
她瞪大了眼,慌里慌张,“傅祈年,她晕倒了,你会不会坐牢啊?”
她紧张得不行,小手不自觉地搂紧了他的腰,她还不想让他这么早去蹲牢房,主要是钱还没到位呢。
傅祈年胸腔微震动,“要进去,也是我俩一起进去。”
明月狡辩:“啊……不……不……我又没干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摇头,显然对“共担责任”这事极为抗拒。
傅祈年轻笑:“儿子都听到了,这时候在赖账就没啥意思了。”
前座的傅北辰也不知道是小小年纪就没人性还是怎么着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在憋笑。
明月嫌弃:“别,我可什么都没干,死都不愿意和你再去同一个地方!晦气死了!”
傅祈年无语:“……”她好会口是心非,说得好像真的!
仿佛真对他避之不及,但语气里的不情愿又带着点做戏的成分。
他对她这种骚操作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那副强装冷漠的样子落在傅祈年眼里,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嘴上凶得厉害,爪子却收得紧紧的。
嘴上嫌得要命,实际上,真让他离开,她八成比谁都急。
韩震霆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微妙。
自从知道了明月的“秘密”后,他现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把她当成单纯的“花瓶嫂子”了,尽管她确实是“花瓶”,但这“瓶”里装的是什么就有点难猜了。
但看得出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
之前的花瓶嫂子至少表面功夫做的那叫一个勤,而这个完全就是连一点做做样子的心思都没有,就是一副她就是这样,爱咋咋地吧。
此刻。
明月和他对看着,没办法,两人刚好面对面的办公桌。
旁边的小张和老王坐得规规矩矩,但目光不受控制地在韩震霆和明月之间扫来扫去。这种气氛,像是办公室里多了条看不见的八卦绳子,勒得人有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