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滚开吗?”明月抬头,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手里的连环画,语气不善,“你挡住光了。”
傅祈年没有动,目光却落在她的小脸上。
光影交错间,她的五官精致得像工笔画,透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冷艳。
她还真是越来越能装上等人了。
这股子矜持和矜娇的模样拿捏得死死得,没有以前那种讨人厌的做作,却似乎添了几分让人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的大掌抄在裤兜里,微微收紧,拳头攥得关节隐隐白。
“你没什么想和我解释的?”他下颚线条紧绷,嗓音低沉暗哑,像是从喉间硬生生挤出来的,压抑着某种隐忍的怒意。
明月啪地合上连环画,抬起头,脸上挂着一副“我天生无辜”的表情,冷笑着反问:“怎么?没去成赌场也要解释?”
傅祈年的剑眉紧皱,薄唇抿得笔直,眼底涌动着暗沉的情绪。
他没接话,还是站在那里,轮廓冷硬,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明月完全不怵,早摸清了他的脾性:
再生气也不会真对她动手,顶多在那件事上折腾她。但她已经习惯,甚至不以为意。
她仰起头,用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迎着他的视线,毫不退让,仿佛在和他较劲。
干瞪眼,谁还不会!
瞪死你
她瞪着他,眼神又冷又倔,像一只不肯低头的小野猫,睁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瞳仁亮得像两颗打磨精致的黑珍珠,里头分明倒映着傅祈年冷峻的脸。
他那棱角分明的线条被映得越凌厉,神色却阴郁得像一团即将爆的乌云。
傅祈年垂眸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视线交汇间,他心中那点莫名的烦躁似乎被无限放大,唇角抿得更紧了。
嗯他确实是在生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闷气,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他敛神的刹那,明月只坚持了五秒,就失了耐性。
她撇开视线,低下头,卷而翘长长的睫毛垂下一片影子。
她揉了揉酸胀的脖子,又轻轻眨了眨因为对峙过久而干涩的眼睛。
傅祈年沉默了几秒,却忽然动了,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将那张纸摊开,放在她的连环画上,低头看着她,目光复杂。
既然这股无名火因她而起,他就要她给个解释。
明月扫了眼,眸光微闪,心下顿时了然。
她抬手毫不犹豫地将那纸扫到地上,语气淡淡地说道:“你坐地下和我讲话,太高了,我仰着头不舒服。”
??
他为什么要坐地下,他又不是她的臣子!
傅祈年非但没坐,反而站得更直了些,像一根直插云霄的电线杆,高高在上,气势逼人,活脱脱一副“俯瞰众生”的姿态。
好一副居高临下睥睨她的架势!
好一个欠债不还气势嚣张的老赖!
明月瞅着他那副模样,眉头狠狠一拧,气得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
仰视变平视,她站直了身子。
面前的男人视线向下瞥了下她绷紧的小脚,唇角噙着笑,仿佛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明月瞪着他那张俊脸,无视他的轻蔑,细白的手指一指地上的信,眸光凌厉,语气凛然:
“这是我写的,但都是盘纸花逼的。她想用这些威胁我给她钱,还想让我继续写情书勾搭别人,然后把你踢了。”
“我不愿意干了,和她闹掰了。这事不用你操心,我会花点钱,找个人,悄无声息把她埋了。”
这种事情,她前世也不是没做过,想让一个人永远闭嘴,就只能灵柩长眠。
盘纸花的威胁对她来说不过是小儿科,这些情书对她的影响几乎为零,根本不值得她去冒什么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