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首位的人一拍桌面,桌上的茶水哗啦一震,茶水震得满桌都是。
“你们想造反吗?竟敢行刺官家?谁给你们的这个狗胆?”首位之人怒意大发。
“侯爷,我们真没动手,下官……下官已经问过他们了,您不发话,我们哪敢干这事啊?”下首的官员一脸冤枉的说道。
“吕公大发雷霆,自从吕公致仕之后,一直偏袒着我等,朝中也有丁相,王司空扶持着,一直没生过乱子,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将这个仇记在官家的头上!”侯爷咬牙,眼神之中凶恶无比。
他是吃皇粮的人,自然知道这其中所暗含的道理。
他们这些勋贵似乎看上去不得了,可是说白了,不过是赵家赐予了富贵,赵家若是倒了,换个其他的李家杨家,还会继续宠幸他们这些勋贵家族吗?
“侯爷……侯爷!”
“侯爷,我们就算是有再大的狗胆,也不敢对官家出手啊!”
“可行刺之时,现场遗落了袈裟碎步,如今整个汴京之中,能够藏有僧人的地方,怕是只有你们知道,并且可以指挥那些僧人了吧?”侯爷冷冷的开口问道。
“侯爷,下官发誓,发誓!若是此事是下官所谓,下官死无葬身之地!”
那侯爷也顿时有些懵逼了,难道真的不是他?
“难道是外面的和尚?”侯爷低语道。
“这两天,不要在上书了,请命一事暂且安置下来,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侯爷挥袖离开脸色十分阴郁。
不到半天,官家遇刺,并且现场羽林军抓住了那刺客的手臂撕了一块布下来,后来居然发现那块布是一件袈裟的碎片,并且材质还很好,显然是很富有的和尚,地位崇高。
一时间,整个汴京再次陷入了那种压抑,让人头皮发麻的状态。
“天上飞得是什么东西啊?”
“好像是纸?”
“是士林的书法?还是哪个才子写的新词?居然肯花千金买纸印刷。”有人冷笑,对于这种炫富的手段满是嫉妒。
汴京城之中经常有富人一掷千金,发生一些千金买马骨的事情。
纸张在如今的大宋算是稀罕东西,只有富贵一些的人家才用得起,一般人用的都是草纸,用各种草的根
茎制成的草纸,粗糙易烂。
而用于书写和印刷的宣纸,则是价格高了几倍不止。
很快百姓们就发现,这纸张居然比澄心堂的宣纸还要好。
“这上面写的什么?”
“官家遇刺,乃小人作祟……,利益之争,自古以来百姓深受其害……”
“此人着实大胆!居然敢明目张胆提及官家遇刺一事。”
“可此人话里行间实在是真性情,将此次官家遇害的事情分析的十分透彻,我看很有可能啊。”
“依老朽看啊,肯定是那些秃驴干的,只有他们才敢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某家也听说了,上次户部拍卖了一大堆琉璃佛像,是户部尚书周尚书卖出去的,那些秃驴还以为是宝贝,结果不久之后,天然居里面连酒瓶子都用的是琉璃,周尚书将那些秃驴玩弄在股掌之中啊。”
酒馆之中热闹非凡,议论声不绝于耳。
秦安看着下面的那些人,淡淡的笑了。
舆论,永远是引导的最好办法,大宋百姓没有经历过后世那种虚假报道的经历,很容易就被秦安的几笔春秋笔法带偏了。
仅仅只需要加一点细节,很快就可以将他们的思想带跑。
“少爷,刚刚有个姑娘给你送了一张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