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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第44章044孤身潜入他,被骗了。

女郎这番挟了人质在手,刀兵铮鸣之声接连响起,而后是十数条白花花的刀刃,把她合围在内,至于游荡的船工们,倒是如脚底抹油般,溜得一个比一个快。分明是走货的船只,如今却成了两帮恶徒的斗殴之所。

“我不欲伤人,只是有事要同寇骞商讨,劳烦你们将他请出来。”

“……就这样,没了?”

楚葹点头。

“不是,就这点事,你直说不就完了,闹这么大阵仗!”阿树差点儿将白眼翻到天上去,心疼自己干了趟白工,一文钱都没捞着,烦躁地抓头发,扯着嗓子喊道,“老大,找你的!”

只是过去半晌,也无人应。

楚葹不由得拧起眉,眸中带了点怀疑,刀刃威胁地又压进几分,与皮肉紧贴一处,倘若他轻举妄动,绝逃不脱一个死字。

阿树扯动嘴角尴尬地笑两声,硬着头皮解释道:“那什么,他还没睡醒,你先别急啊,再等等。”

她微微挑眉,就见他先试探性地放下一只左手,伸向旁边,挤眉弄眼地从牛二那讨来几颗未剥壳的花生,砸向船舱顶部,她下意识跟着望过去,就听见一点极轻的吸气声,而后那舱顶上缓缓竖起个东西,眯眼细看,是一截手肘。

手肘逐渐升高,拼凑成一个半坐着的人影,低垂着脑袋,一副宿醉头疼的模样,有气无力地出声:“你们又在玩什么?”

“你是寇骞?”

“……是吧?”人影有些踉跄地爬起身,步子歪歪斜斜,拢共才那么七八步路,被他踢倒了三四个酒坛子,骨碌碌地从上头砸下来,碎成一摊残渣,至于他本人也好不到哪去,闭着眼睛下楼梯,一脚踩空,险些直接跌到最底,幸而有个眼尖的喽啰及时迎上去搀扶,这才免了他同酒坛子一样的下场。

他不甚讲究地靠着船舷坐下,接了碗清水囫囵往嘴里灌,缓了好一会儿,才吊起一点精神,不去管随时要没了小命的阿树,而是慢吞吞地剥起了花生。

楚葹被这副做派气得青筋直跳,一时有些怀疑是不是这帮水匪胡乱揪出个冒牌货来敷衍她,可她仔细去瞧那人眉眼,确与通缉令上相差无几,只得强压下怒意,“我有要事与你相商,且让他们回避。”

寇骞无甚所谓点头,只在他们经过自己面前时,随手拽住个人,拿了一袋子花生放在腿边,待人都走光,这才懒懒散散地开口:“说吧,说完早点走,别耽误我吃饭。”

“替我去查件事,”楚葹将捆在身上的包袱解开,单手一抖,几块金饼便在甲板上摔成一团,被灿烂的阳光一照,煞是晃眼,“这些是定金,事成之后,我会再奉上另一半。”

他歪头瞟过一眼,目光未有一点停留,低眉将花生的红衣也拆干净,留下白皙的花生仁喂进嘴里,“不接。”

“瞧不上这些?那你开个价。”

“近日心情不好,不接活,去寻别家吧。”

楚葹气得有些想笑,什么时候水匪杀人越货还要看心情了?

只当是利诱不够,继续加码,“我就直说了,我是樊川郡都尉楚葹,只要你肯归顺,做好这桩差事,你和你的手下不止能有正经身份,还可以谋得官身,从此再不必窝在松荆河上,当一群朝不保夕的水匪。”

“官府的人?”寇骞带着几分嘲意开口,“上一个这么给我开条件的,也是官府的人,同样的当,上一次就够了,你们就算愁着剿匪的业绩没完成,也该换一伙不知事的水匪去哄骗才是。”

楚葹眉心微蹙,正色道:“我出身永宁侯府,绝非背信弃义之徒。”

寇骞轻嗤一声,“那个还自诩琅琊蓝氏,一诺千金来着。”

话题至此,也没什么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他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扶着船舷起身,“聊完了,走吧,不送。”

楚葹拧着眉,只觉得这人比传言中还要难缠,功名利禄竟无一样能收买住,几近要放弃之时,她忽而想起什么,秉承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理念,从怀里取出一物,朗声道:“那,再加上这个呢?”

寇骞转头望过去,瞥见一根熟稔的金簪,熟稔到,他能把上头的镂空有多少处、流苏珠有多少颗倒背如流,那副懒散的神色顿时收敛起来,冷声道:“哪弄来的?”

“一位命在旦夕的女郎那里。”

楚葹没有错过他眸中划过的一抹慌乱,微微挑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崔竹喧那句“一定会”是为何意,拿着金簪,一步步向他走近,“我有可以让你在樊川郡内畅通无阻的令牌,若你应承下来,大可先去救这位被掳走的可怜女郎,再去调查我要你做的事也不迟。”

她摊开手,金簪与令牌皆卧于手心。

“若你仍是不愿,那我就只好去寻旁人,却不知旁的匪寇,有没有那份善心,愿意日夜奔走,挽救她于香消玉殒前?”

下一瞬,金簪与令牌皆被夺去。

传言中桀骜不驯的匪首行色匆匆,拎刀翻下船舷,消匿在江河间。

*

只要入了郡城,抬眸便能见红墙青瓦,飞阁流丹,那是整个樊川郡最繁华之处——平淅阁,非富且贵者不得入。

金玉书行船途径此地时,也曾立在船头翘首,畅想哪日发迹,摇身一变成了皇商,有幸接到郡守或其他达官贵人的帖子,进这平淅阁中赴宴,哪怕是坐在席尾,简简单单喝一杯水酒,也足够他出去吹嘘好些天了。

未曾料到,不必当皇商,也不必收帖子,他的幻想便成了现实。

麻绳缚住双手,粗布塞住口舌,只来得及仰头望一眼行云流水的“平淅阁”三字,就被那个不知名姓的黑衣刀客押入其间,一连登了几十步台阶,这才进得一处金碧辉煌之所,琉璃窗,檀木案,兽首博山炉正隔水蒸熏四弃香。

堂中首座坐着一位面冠如玉的青年,只是不知为何,用一截缭绫遮覆住了眉眼,左侧坐着的是一位素衣女子,支着下巴,用给货物估价的眼神将他上上下下打量过一遍,兴致缺缺地低眉饮茶去了,右边则立着个梳着双螺髻的女子,应是丫鬟,但观其衣裳首饰,件件价格不菲,便是好些官员家的千金都难以相媲美。

他还要再看,却被猛地一推,脸朝地地摔在了厅堂正中,所幸此处富贵,地上铺着的都是华贵的绒毯,除了丢些面子,倒是不算太疼。

如同一条爬虫似的,手脚并用地起身,但顾念着身后随时能出鞘的刀子,他很是识相地端正跪好。

黑衣刀客单膝跪地,恭敬道:“女公子安好,但属下去迟一步,未能亲见,只知道女公子登上了金氏的商船。”

“无妨,”蓝青溪缓缓道,声音中久违地带了些喜意,“请郡守关停漕运,拦截沿途船只,再将她接回来就好。”

“还有一事,属下打探消息途中,遇到此人,竟敢大言不惭自称是女公子的表兄,但他手中持有女公子的画像,属下不敢贸然处置。”黑衣刀客从怀中取出用锦袋小心装裹的两幅画,递交到右侧的侍女手中。

金缕将纸张打开,左边的小像是她带出来的,右边的宣纸上的女子穿着款式老气的衣裳,编着简陋的辫子,未施粉黛、未佩钗环,可那眉、那眼,她的声音顿时带上了哭腔,“是女公子没错。”

金玉书心有戚戚,听着这群人一口一个女公子地喊,他便是个傻子也该知道那女郎来历不凡了,指不定是那个世家大族里出来的,难怪寇骞那厮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把人平安送回去。

他这头还在出神,边上人就钳住他的下巴,将塞口的布巾拽了出去,下一瞬,便是一道温和中透着寒意的询问。

“你如何识得画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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