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景心中暗自腹诽。
这么巧,三年来遍寻名医都无解的头痛之症,在那叶二小姐回来后就好了。难不成他得的是心病?
原来他一直都理解错了,他一直以为慕容羽苦苦寻找那土匪头子,是想将她扒皮抽筋,以解心头之恨。
这么看来,或许是因爱生恨?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楚王对那土匪头子真是恨之入骨吗?不是爱之入骨?
“没什么事,本王就先走了。”
话落甩袖离开。
宋闻景一把拉住了正要跟上去的蓝焰:“小蓝蓝啊,你看着点你家殿下,别让他玩脱了,把自己玩进去了。”
“本世子是好心,换个人你看我提醒他不。”
蓝焰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世子爷您说笑了,这是小的能管得了的吗?还是您没事多提点提点我家殿下吧。”
说完一溜烟跑了。
宋闻景耸了耸肩,瞧他行的,还设局,他以为这是打仗呢。
清风苑。
吃完饭沐了浴,擦干头发,叶洛云只着中衣,外面披了一件淡色寝衣端坐在书桌前。
抬手打开从觅音阁带回来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信纸,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上面列的全是上任永州太守李元显的个人信息,出身、经历以及一些个人习惯和喜好等。
可谓面面俱到。
叶洛云快速扫了一遍,目光定在了最后一行小字上。
李元显定了三日后的曲水画舫。
又从头仔细阅读了一遍,叶洛云起身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
看着信纸慢慢被火舌吞没,她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李元显任永州太守期间,鱼肉百姓,欺男霸女,侵占民田,贪墨赈灾银两,这一桩桩一件件,他的罪行可谓罄竹难书。
短短三年时间,这狗东西不仅没被法办,反而从地方上调到中央,从五品的下州太守变成了从四品的少府少监。
少府是为皇室管理私财和生活事务的职能机构,虽说不如三省一台六部九寺等部门显贵,但油水不少,而他居然是里面的二把手。
这三年来不知又贪墨了多少钱财。
永州地处大燕西南部,多高山丘陵,土地贫瘠,又常常遭遇水灾。
百姓生活困苦,因此匪患猖獗。
十三寨在她接手之前过的就是劫富济贫,刀口舔血的日子。
久而久之,西南之乱,成为朝廷的一块儿心病,朝廷多次派兵镇压,都无功而返。
京都之地,十里繁华。
在纸醉金迷中,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的贵人们可有想过。
不说安居乐业,如果当地百姓能勉勉强强吃上一口饱饭,谁又愿意落草为寇,过上这种朝不保夕,与整个朝廷为敌的日子呢?
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
叶洛云唇瓣缓缓勾起,到了这狗东西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五日后,曲水湖畔,游船内,琴声袅袅,仙音醉人。
“大人,这是今晨露水煮的白毫银针,您尝尝。”
李元显接过茶盏,敲打道:“今日的贵人你要是把他伺候好了,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要是惹得贵人不高兴。。。。。。我就将你卖到销金岛去。”
叶洛云美眸微敛,乖巧道:“是,大人,小女子定会好好侍奉。”
见美人如此乖顺,李元显满意地点点头,低下头,准备浅啜几口清茶。
就在李元显低头的一瞬间,叶洛云眸色一沉,银针出手,正要插入这狗官的后颈。
砰的一声,此时门却突然被推开。
李元显立刻放下茶盏,一脸谄媚地迎了上去。
“楚王殿下,您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