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说的是。”镇南王僵硬的应答。
站在后面的苍耳强压嘴角,努力把自己当成一把椅子。
“缨缨,今日娘要挑的东西都选的差不多了,也累了,你还没买到的可否让镇南王陪着?也好让他多了解京城一些。”
颜缨明白这是娘亲的有意撮合。
如今女子的婚事虽说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大家都默认已经订婚下了聘礼的男女双方可以在成亲前见面沟通情感。
她和镇南王不出意外是要过一辈子的,娘亲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
可.
颜缨拒绝的话含在嘴里,眼睛先一步瞥见镇南王掐着袖子的手。
“娘,我今日还要买丝线,不知道镇南王可愿同往?”
镇南王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在赐婚之前他就听说颜缨在国子监最是守礼,冷不丁听到邀请克制的让自己缓慢抬头,“可以。”
站在后面的苍耳没想到自家将军这么僵硬,嘴角抽搐。
清和低着头,强忍笑意。
“好,那就麻烦镇南王了,我这把老骨头实在不中用,逛不动了。”苏夫人作势揉了揉膝盖,慢慢起身,“你们去吧,记得宵禁的时辰,别误了。”
“知道了,娘。”颜缨目送她上马车离开。
镇南王克制在军营养成的豪放习惯,动作放缓,回忆在宫宴上看到的文官做派,只是刻意地动作实在不好看。
“王爷,我们去绸缎庄吧。”颜缨装作看不见。
她之前听爹爹讲过镇南王的过往。
十岁不到父亲病故,族中老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他为了替娘和妹妹求一线生机主动替族中表亲入了军营。
也是机缘巧合遇见了爹爹,一眼就看出来他年岁不符,不想他去战场送死就带在身边,和哥哥一起训练。
后来能上战场了,几经生死,他才和爹爹多了真话。
恰逢南郡动乱,爹爹便举荐他随当时的秦将军出征。
在战场出生入死几年,秦将军身亡,他于危难之际接手,带领残部死守南郡。虽然等来了救援但旧部死伤大半。
镇南王的封号也是因此而来。
没了亲兵的所谓将军,王爷不过是空有名头。
一路想着,颜缨的脚步走的也快,清和借着扶手的动作压着小姐的步伐。
在国子监的十年,她们这些丫鬟是不能随侍左右的,只是隔几日去送些东西,帮着浆洗。
以至于她不明白小姐此刻在想什么,只当是小姐害羞。
镇南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人家大家闺秀言语少很正常,又不是军营里男人们互相切磋。
说起来不爱说话容易吃亏。
之前国子监的事他也是听了一耳朵的,要是颜缨一开始就上报皇上,哪能让一个厨娘借着几个蠢男人的势爬到她头上去?
不过也不好说。
颜将军比自己也就早回京四五日,一个大小姐独自在全是男人的国子监哪有人撑腰?
哎,跟自己一样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