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脑子很乱,却只有一句话很清晰,他的自责——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她的不一样。
半夜,他坐在地上,抱着她唯一给他留下的合照。
他鼻子泛酸,手颤着去描绘她的轮廓,下颚一紧,艰难地皱了一下眉。今晚的月亮很亮,把漆黑的房间照的透亮,也照亮了他下巴处的水滴。
他哭了。
这天开始,他变成了两副面孔,白天是所有人都熟悉的模样,但一到了晚上,失眠是正常的事,最多的是睹物思人,还有睡着后,梦里的江涵。
陈澈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对待任何事会有很强的坚持性的,但江涵这件事上,却怎么都抹不掉。
可能是因为她骗了他,也可能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深入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不怪她离开,但在知道她离开后,有那么一刻怪过她不说一句她要离开的话。
但这几天,他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他是江涵,他也说不出来,可能那句“陈澈,我喜欢你”都不会说出来。
但江涵比他想象中勇敢。
陈澈低着头,模样颓废,漆黑的夜晚中,他的背影孤寂又无措,许久,他沙哑道:“江涵,好好照顾自己。”
声音很小,或许是对自己说的,去接受她已经离开的事实。
他找过她,但江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她的踪迹,或许她就是打算不让他找到她,不然也不会不跟他说。
找她的最后一天,陈澈睡了一个一个月以来最安稳的觉,他依旧梦到江涵了。
而这次不一样的是,她告诉了他一句话,
“陈澈,好好生活。当我们成为最好的自己时,可能就能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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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他笑了,随之落下的是眼尾处的眼泪。
期间,蒋兰跟陈江澜询问过他,他跟喜欢的姑娘怎么样了。
陈澈愣了,第一次回答不上来。
许久,久到饭菜凉了,久到他们已经觉得事情不对了,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她搬家了。”
这四个字不明确,却很明显的了解了这些天陈澈的不一样,虽然一如往常,但做父母的总归能现自家儿子的例外。
父母俩对视了一眼,蒋兰轻声开口:“可能家里出了事,没来得及跟你说再见。”
“可是,她在前一天晚上就知道了结果,却没告诉我。”
蒋兰跟陈江澜都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陈澈,落寞,失神,痛苦。
“小澈,你要是还想再见到她,就不该接着这副模样下去,而是成为她眼中的你,或许在几年后的某天,你们就相遇了,你现在不该被这件事扰乱,而是好好学习,奔向高处与她相遇。”
蒋兰这句话,彻底把陈澈说清醒了。
后来,他恢复了往常,只是不一样的是,变成了安静又透明的风云人物。
除此之外,他抽起了烟,喝起了酒。
宗宴就是因为烟酒才认识陈澈的。
二零一九年,因为总公司搬到了南城,陈澈在大学毕业后,跟着父母来了南城。
在搬家时,他本打算不走的,想在这个地方等江涵。蒋兰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轻声轻语地安抚他:“这个城市她经历了不好的事,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假如你换个城市可能就能遇到她了,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为何不试一试呢,在一个地方苦等,还不如换个城市来的机遇要大。”
陈澈思考了一晚,第二天同意离开了。
到南城的那晚,他去了酒吧买醉。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感觉,一如江涵离开的心情,让他很是难受,唯有把自己灌醉了,才能短暂的压制住。
陈澈酒量不好,没喝几杯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酒吧这个地方说平静也平静,说乱也乱,但对于一个长得有点帅气且酒量不好,喝醉的人,是很危险的。
随着激昂的音乐停止,陈澈身旁的沙凹了下去,他低着头,清醒了一瞬,艰难地侧过头,便看到一个妆容精致,脸带笑意的女人。她身穿一件细到随时会断的吊带短裙,还没看清模样,浓重的香水味先传入了他的鼻腔,让他难耐地蹙了一下眉,转回头,屏息咳嗽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