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禛是被热醒的,他整个人不知何时被牧迟以保护的姿态圈在怀里,推也推不开。
他用了力,从巨狼的怀抱里挣脱。
下一刻,牧迟警惕地睁开眼,爪子抵在纪时禛的脖子上下意识出威胁般的吼叫。
在看清是纪时禛后猛地松开爪子。
纪时禛身上穿的是刚醒来时牧二送来的衣服,没能抵住狼爪的威力,衣服变得破破烂烂,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牧迟的视线范围内。
牧迟变回人形,急切而担忧:“受伤了吗?”
说罢欲拉开纪时禛的衣服检查,纪时禛两只手抓住自己的衣服拒绝:“不用了,我没有受伤。”
“我看看。”
没能敌过牧迟的强硬,纪时禛只能自觉解开了上衣。
肩头和脖颈下方红了好几处,有的地方还有擦伤。
看到有被抓伤的痕迹,牧迟脸上多了几分愧疚,伸手想触摸红起来的地方。
“您还没有检查好吗?”
纪时禛恰好出声打断了他。
牧迟回过神,直勾勾地凝视纪时禛,眼神中带有几分说不清的复杂。
他正色道:“还没有,不检查好可能会落下病根。”
他的神色过于正经,压根看不出撒谎的痕迹,也只有牧迟自己心里清楚他到底有多不对劲。
“再睡会吧,我帮你上药,乖孩子。”
纪时禛眯起眼,一字一句回应:“领给我上药,耽误了族里的事情怎么办?”
牧迟凑上前来——
“你觉得会吗?”
你觉得会吗,好孩子。
昨夜亲他的就是这张鲜红的唇,此刻只要他想,稍稍上前便能覆上去。
牧迟不再言语,只是慢慢靠近,在纪时禛以为要亲上来的时候笑着拉开。
仿佛这样戏弄人能给他带来几分乐趣。
【牧迟好感+目前好感:】
他房里并没有治抓伤的药,牧迟打算待会去巫医那问点过来。
接着,牧迟又拿来巫医备下来的药草,几下子扔进锅里熬,守在锅前看着火候,余光注意纪时禛的动向。
纪时禛扯过一张皮毛披在身上,坐在了离牧迟很近的地方。
牧迟勾起唇,好心情地收回视线。
他没有说话,却在等纪时禛主动来找他说话。
清苦的药味弥漫整间屋子,纪时禛没什么心情去想早上的遭遇,就算不服气也只能先咽下这股气。
狼尾巴不服气地扫来扫去,沾上不少灰尘,尾巴的主人撑着脸思绪不断。
还是太亏了,好端端被戏弄还什么好处也没捞到。
于是,纪时禛又讨好地拽着牧迟的手,目的性强地开口:“领,如果我听话不跟别人待在一起,你把脖子上的石头送给我好不好?”
牧迟呼吸变得不平稳,还是冷静地揭穿:“你不会听话的。”
纪时禛又连说了些好话,见牧迟还是不为所动,不再做无用功,松开手准备去干别的。
牧迟内心啧了一声,面色平常地端着药也跟了过去。
“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