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曾经身手也算上乘,如今正值壮年,却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
温仪景十指交叉落在小腹上,收紧放开又收紧,最终平静道,“继续盯紧温首阳,找个人试试他的身手。”
“您怀疑二公子身手还在?”长离大惊。
不是说突破口是大公子吗?
怎么听起来二公子好像和夫人当年做了同样的事一样?
“大棒槌是实心的,二棒槌却不一定。”温仪景嘲弄地勾唇,“告诉陈玄,若是老夫人再去打探二小姐的消息,就告诉她,二小姐这几日身体虚弱,给她露出一个口子,让她以为自己能进去。”
“是。”长离点头,又道,“玄英把过脉,二小姐身体的确大损,除了那年早产,和之前每年换血也有关系。”
温仪景眉心微微蹙着,“可有查出是否带了胎毒?”
“确有胎毒。”长离道。
温仪景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偏头看向窗外深沉的夜。
夜色沉寂如水。
温白榆眸底一片青黑,单薄的胳膊抱着腿坐在单薄的床板上。
透过漏风的窗户能看到外面隐隐星光,星光折射之下,有蚊虫逆着光钻了进来,她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有多久了,外面日升月落,循环往复。
只记得最初的时候,饭菜给得简陋,却一日三餐。
最近这两日,太阳最热的时候,会有一顿丰盛的饭菜,可一天也就只有这一顿,里面是时常还会有红椒,辣的人难以入口。
她想到了年少时候选亲的那天。
她怀着自己的小聪明比想给人做继母,所以当父亲询问她们姐妹意思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开口,“父亲,女儿选郑家,袁家婚事本也迫切,女儿也还小,阿姐正合适。”
父亲点点头,“如此也好,仪景,你觉得呢?”
“女儿全听父亲安排。”温仪景一如既往地乖巧。
关于一个人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就这样三言两语地定了下来。
只是当回到后院,温仪景却平静地喊住了她,“榆榆。”
长廊之下,她嘲弄笑着回头看那个家中仿佛除了笑不会有任何脾气的人,“阿姐,你马上就要出嫁了,开心吗?”
当时,距离袁家说的联姻时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了,都还不到温仪景及笄礼的日子。
袁家兵力远不如郑家,却如此急不可耐,无非也是逼着温家做一个选择,可同时郑家也要看温家的态度。
那年的温家必须牺牲一个女儿做诱饵,这个人只能是不受宠的温仪景,毫无悬念。
“阿爹阿娘一定也会将最好的亲事给你,榆榆又何必如此迫不及待?”温仪景语气平静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