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周博知止不住的嘤咛和一声低过一声的道歉。
孟筱宁醒来时天已大亮,周博知去训练了。
锅里温着她从食堂打回来的早饭。
孟筱宁看也没看,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半小时后后,他攥着颗药片回来,脑子里回想起医生的叮嘱。
“你身体的耐药性不好,这药也副作用很大,对你以后要孩子都有影响,要想清楚啊。”
孟筱宁握紧手里的药片,心中也有些犹豫。
这时,门外传来其他军嫂的聊天。
“听说周营长给她那老相好在军服厂的广播站找了份工作,孟筱宁怕是又要闹一场大的了。”
“也不怪周营长胳膊肘朝外拐,孟筱宁之前跑到政委那儿去闹,连自己老婆的脸面都不顾了,谁受得了?”
“就是,何况他们都结婚两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我看他们长不了!”
孟筱宁眼眶微红,没有犹豫地将药片吞下。
微苦的药片卡在喉管里,他不管不顾生生咽下。
舌根泛起苦涩,分不清是药还是心里反刍上来的。
很快,孟筱宁便感觉下身剧烈疼痛起来。
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搅动的五脏六腑,他汗津津地蹲下,最后疼在地上打滚呻吟。
这痛和他当年摔下山崖一样,又像孩子在他怀里流尽血死掉的那一刻。
痛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他分不清如今是何年月。
痛吧,越痛他就越清醒。
这辈子他要清醒着,早日摆脱带给他所有苦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