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踏踏声传来,他掀开车帘子,竟是沐云初骑马追上了他。
“皇帝看重赵宦官,多因他精通律法,若是我们陷害他去犯错——”
许时延打断了,猛的摇头,“不可,你以身犯险,换来的是什么,你可曾细想过?”
见他这样说,沐云初心中微动,可她在心中已经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除去赵高这个祸害。
“阿延……”她竟然这样唤他。
对视一眼,许时延只道:“保重。”
他将车帘放下,难得的寡言起来。
秦朝将天下分为三十六郡,每个郡县下又有乡。
故而又有,十里一长亭,十亭一乡之称。
日暮西斜,沉重的车碾将许时延所有心思压下。
车夫在一个村庄停下,农舍简朴,偶尔还能听见左邻右舍骂人的声音。
黄泥敷粉的墙壁边,两个妇人还在对骂。
“你家的鸡又吃了我家的栗!”
“谁看见了吗?有谁看见了吗?你凭什么血口喷人!”
许时延觉得有趣,对着那地方看了许久。
有人问他:“公子可是从咸阳而来?”
许时延一怔,问道:“何以见得?”
那人看向他的衣着:“这里的人都穿着厚实的深色棉衣,麻布短裾,只有公子你穿着袍服,更何况,你身上的玉佩,似乎也是咸阳的款式。”
许时延敛笑,拧眉转身进入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