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问过这个问题,怕触及杜薇的逆鳞。
但如今,他立了功,便想问问。
听到这话,杜薇眼睫微颤,低垂下眼。
乱世之下,盼着吃穿不愁,一方安宁即可。
但盛世之下,无不爱权。
杜薇也知道身在大启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她身在皇宫,念不可控,就此滋生,不择手段……
她语气低低:“身在皇家,不挣也得挣。”
她只说了这一句。
白衣男子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但瞧见杜薇眼中的沉寂,还是住了嘴。
温声应下:“好,不管殿下如何选,侍身都在殿下身边。”
听到这话,杜薇明显眉眼松缓,“好元元……”
杜薇将怀中人抱紧了几分,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带着珍惜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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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月知,这几天看你心绪不宁的,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月子手执一片枯黄掉落的枯叶,回神,抿唇,“没、没事。”
这几天秦珅的身体看起来好多了,有了药的温养,气血都好了不少。
但,带来的医师说,秦珅的身子已经完全亏空,就算现在好了,也没几年好活,叫沈月知想开点。
沈月知不知该作何感想,就在他脑中思绪乱飞时,那医师告诉他。
要是真想要让秦珅多活几年,也可以,但需要一味药。
那药,只在雁南有。
叫木灵花。
不过采摘途中艰辛,一般镖局和道上的人不轻易接手。
而且,那些人都是大女人,手脚不知轻重。
言下之意,亲自去会比较好。
听到这番话,脑中的惊喜盖过心中的怀疑。
能救自己的父君自然是最好的,不管付出什么。
沈月知是这样想的。
但是他一名男子远离盛京前往雁南。
心里正在思考这件事,忽地,刚好就听到杜笙在雁南出事的情况,心慌了一瞬,某个呼之欲出的决定也定了型。
眼下,沈月知愁的是如何编造一个好的理由瞒过自己父君。
还有……如何安排自己接下来的行程。
听到自家父君关心的话,沈月知收回思绪,眼眸微弯看着秦珅,“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事情,父君,入秋了……”
沈月知将手上枯黄的叶子递到秦珅面前,说了这样一句话。
沈月知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借此转移话题。
秦臻看了沈月知几眼,也跟着感慨,“对啊,入秋了……”
月知也存心事了。
秦珅知道沈月知藏了心事,但孩子大了,也不好多问。
“月知,父君来教你剩下那些字吧。”
男儿不该读书,那是存在贫穷人家的。
举全家之力,她们只会托举一个女孩。
但世家不会,有钱人家不会。
男儿不该读书,是困住他们的枷锁,秦珅之前生活在秦家,学习过很多东西。
但情爱不可控,学的东西到这些事情上面,很容易变成空白……
沈月知跟着秦珅,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