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不隔音,什么声音都防不住。
叶逾白坐靠在门外,屈着一条腿,侧着身,耳朵抵在门上,安安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与刚才不同,叶逾白摘下口罩,苍白如白纸般的肤色,唇色泛白。放在门上的手背,上面扎了数不清的针眼,泛着深不见底的淤青。
叶逾白垂下眼睫,额头一层冷汗,他淡淡地笑了笑,颤抖着嗓音说:“哭什么啊,不过是我没办法陪在你身边,就哭得那么厉害,笨蛋……”
他的声音低到谁也听不清。
叶逾白就这样守在外面,不眠不休,哪怕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他依旧出奇平静。直至屋内的哭声彻底止住,透过门缝听到卧室房门关上的动静,叶逾白这才松了口气,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晚安,微微。
生日快乐,又长大了一岁。
幸好老天眷顾,我还能陪你再前进一步。
真好。
凌晨左右,叶逾白猛地惊醒,他看了一眼时间,踉跄着站起身,没做过多停留。他随便来到一处公交车站,坐了下来,发着呆,手里拿着一份检查报告。
是他的病情报告。
这份报告就是他躲着林时微的原因。
挽回和分手。
这一次,他选择了分手。
叶逾白低垂着眸,喃喃自语:“我不能耽误她,我没有资格那么做,我不能自私。”
叶逾白坐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记不清时间,久到天空原来是漆黑一片如今却亮了,环卫工人也已经开始上班。
————
九月初,林时微不想再继续下去,决定搬出去。她提前联系了搬家公司,他们决定晚上过来。林时微开始收拾行李,她的东西不多,两个箱子,一个行李箱以及一些家具。
林时微给搬家公司的负责人员打了一通电话,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情,林时微全部照做。
恰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林时微神色一顿,回头看向门外。
叶逾白沉默着走了进来。
再次看到叶逾白,林时微有些愣愣的,电话那边的人叫了她两声,林时微回过神,继续和负责人员搭话。
叶逾白停下脚步,看着林时微,轻声唤她:“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