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厌辞发觉了不对劲,但也没多说什么。
姜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神色也不似刚刚,“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能替我照顾好陌陌。”
终于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劲,蒋厌辞机械般地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震只是无声地笑了一声。这一刻,他仿若苍老了许多,鬓角不知何时染上了白色,眼里的色彩早已彻底黯淡。与其说他有着生命力,不如说他的眼中毫无对生的渴望,只有满满的失落感。
“我只有陌陌这一个女儿,我答应了阿笙会照顾好她,可惜我食言了。”姜震仰起脑袋,望着这片星空,而后他缓缓垂下眼眸,“我知道陌陌喜欢你,请原谅我当初的一意孤行,强行拆散你们,自此我将不再参与你们之间的事。”
蒋厌辞视线未移,逐渐激起了一丝丝的波澜。
蒋厌辞沉吟片刻,意识到是真的,他轻扯唇角,却还是平静地道:“你不会要做傻事吧。”
姜震眼底蔓延一片红,眉眼却出奇温和:“生命如此宝贵,又怎能轻贱。”
这句话打消了他心中的怀疑,蒋厌辞并未多疑:“希望你说话算话。以及,作为亲生父亲才最应该陪伴在女儿身边。”
到了同学聚会的那一天,顾南倦被方听雪临时叫走了,林时微只能独自前往。顾南倦临走前承诺会去接她。
地点选在了星海市最有名的商圈。
刚到商圈五楼的位置,林时微一眼就找到了聚会地点,根据越琳娜发来的包间号,她逐一寻找,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走廊尽头找着了。
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林时微缩在墙边走路,经过厕所,她意外听到了一道熟悉到刻在DNA的声音:“还没好吗?”
闻声,林时微呼吸一顿,身体僵在原地。
“参加同学聚会当然要好好打扮一下,我可不像你,天生靠着那张脸吸引女生。”
叶逾白将指尖夹着的烟扔到垃圾桶里,语调闲散:“怎么不见你以前注重形象?”
“以前那不是没有她,现在不一样,她在。”
“……”偷偷摸摸听别人议论事情,林时微的内心增添了浓重的负罪感,尴尬地发不出一点声响,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林时微抬脚往前走,下一刻,声音再度响起:“话说老叶,我听越琳娜说,林时微这次也来。”
“……”
林时微倒吸一口凉气,突然后悔来了。
里面久久没有动静,林时微安静了三秒,觉得奇怪,以为是她的原因。又过了一会儿,里头依旧没有任何声音。林时微迷茫间突然感受到身后似是有人发出若隐若现的呼吸声,她这才转过身确认,撞上了两名男生的视线。
被两名受害者现场逮到,林时微慢慢地后退了一步,显得有些不自在。
他们对视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