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立军毫无防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路人听到动静,停下脚步围观。
“这不是顾虞的儿子吗?躺着那人是她男人吧。”
“老子被儿子打,可真丢人。”
“听说她男人平日里就总爱打人,该。”
“早就看不惯他了,总算出了口气了。”
周围人的唾沫星子足够淹死岑立军,他回过神来,捂着脸,死死盯着顾南倦,气得额角青筋跳了跳:“你连你老子都敢打。”
“你不该打吗?妈妈嫁给你二十多年,她如今重病,你却咒她死,连她的救命钱你也不放过。”多年的苦楚,顾南倦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冷静,将心里的怨恨全部发泄出来,“岑立军,妈妈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置她的生死于不顾,我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为什么躺在医院里的人不是你?”
“……”
“哪有这样当爹的啊?”
“就是啊,太恶毒了吧。”
“打得好,这种人就该打。”
听着其他人的指责和谩骂,岑立军眸中的迟疑瞬间被怒气覆盖,他转了转脖子,毫不客气地踹向顾南倦的腹部。
顾南倦猝不及防,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等顾南倦缓过劲,岑立军捡起地上的石头,直接朝顾南倦的脑袋上砸。
仅一瞬,鲜血直涌而出,血液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上。顾南倦的视野变得错乱迷糊,浑身都使不出劲,他抬起头,还没看清楚岑立军的样貌,紧接着岑立军扯着顾南倦的头发用力往地上撞。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合适吗?”岑立军收紧手上的力度,咬牙切齿般地说,“你再特么厌恶我,你都是我的儿子,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这辈子你都改变不了。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你非要向着那个死女人,我怎么就养了你这头白眼狼?”
“……”
顾南倦弓着身子,剧烈地喘着粗气,感受到泪意,他顿了顿,抿紧唇忍住。他从不后悔将真实想法说出来,他只后悔不能靠自己的能力把钱拿回来。
长时间的营养不良,顾南倦瘦弱不堪,根本敌不过岑立军的力气。顾南倦扯着嗓子,喉间里的口水滴落在地面上,留下一块块痕迹,白色的黏液上附着着轻微的血液,他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难以支撑的疼痛感遍布全身,再之后是全身麻木。
岑立军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想法,嘴里骂着污言秽语。
周围人被岑立军的残忍吓得不敢再议论,有的人知道岑立军的性格,也不敢劝阻。
没过多久,顾南倦的意识越来越恍惚,他已经感受不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