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怀新说:“好,你小心一点。”
岑立军喝不惯这些,干脆不喝了,一开口语气有点冲:“找我什么事?”
而后岑立军的视线一挪,定格在顾虞手腕上的一道伤疤,他依稀记得,他和顾虞发生争吵,岑立军生气之下打翻了开水壶,因此顾虞的胳膊上留下了这道伤疤。
顾虞说:“你如今也出来了,不打算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岑立军感到一阵好笑,“怎么重新开始?像你一样找个残疾人过一辈子?”
顾虞虽不悦,但没表现出来:“你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岑立军却强词夺理,理直气壮地道:“我变成这样是谁害的?是你的宝贝儿子,在监狱的这些年我算是想明白了,他为了让我进去,不惜激怒我,有这样坑害老子的儿子吗?”
“视频我看了。”顾虞神情平静,“你甚至打他的原因都是因为,他找你要钱付我的医疗费。”
岑立军被说得无言以对。
“岑立军,我嫁你那么多年,除了刚开始你对我还算不错,你创业失败把所有的锅都甩在了我身上,可明明当初我那么劝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你不听,你一意孤行。”顾虞发泄着心里的委屈,“你好赌成性,把家败了,又指责我一事无成,什么都不会。”
“……”
顾虞一字一顿,字字诛心:“你就没有想过吗?阿倦和清影可以接受刚认识不久的霍怀新,却执意要跟你这个亲生父亲断绝关系。”
岑立军还想为自己辩解:“难道不是你挑唆的吗?”
顾虞失笑:“是你让他们失望了。”
“……”
顾虞说:“是他们作为孩子,对自己父亲的失望。”
顾南倦听到这些,垂在一边的手握紧了一瞬,又缓慢松开。
他恨岑立军。
恨他不把家人当回事。
恨他将一个家毁得一干二净。
即便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顾南倦依旧不肯原谅他。
他带来的痛难以抹掉,过于深刻。
全部发泄完,顾虞的情绪缓和了些,轻声说:“我找你,是想跟你说,放下吧,你也五十多了,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