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舀了一碗粥,又一屉一屉取出蒸菜、烧菜、主食,摆好餐具,“可惜我不争气,叶柏南没相中我。贺叔叔马上退休了,你又不肯接班从政,贺家要维持地位,必须政治联姻,对吗。”
贺祁川一张脸喜怒不辨,注视她。
“华家根基深厚,可男人都死了,帮不了贺家。你愿意娶华家的小姐,是因为青梅竹马的情分,长辈口头又订过亲,其实算不上联姻。”岑婠杵在那,一动不动,“贺叔叔的打算,是我联姻。”
他眼神起了波澜,深沉像是无底的深渊。
“谁告诉你的?”
岑婠低着头,“我偷听的。”
贺淮康叫贺祁川去书房谈话,埋怨贺夫人擅自做主介绍了胡生,胡生样貌好,讨女孩喜欢,万一相中了,不容易拆散。贺淮康满意的人选是耿家的公子,不过是先天残疾,跛脚严重,人倒是不丑,性格也好,五官端正。权富小姐嫌他瘸,不嫁他,普通门户的儿媳妇耿家又不入眼,岑婠是贺家当女儿养大的,“假凤凰”好歹比“真麻雀”金贵,于是耿家提出联姻,贺淮康一直犹豫,担心她不同意。
老宅的两个保姆在厨房议论这件事,岑婠正好在一窗之隔的后花园清扫卫生。
“贺总工。”秘书这时拎着粉色盒子进来,“按照岑小姐的尺寸,在苏州河制衣店挑选的礼服。”
秘书撂下盒子,迅速退出办公室。
贺祁川掀开盖,扫了一眼,“换衣服。”
办公室有一间小内室,他偶尔午睡,洗澡,岑婠拿了衣服去里面换。
一条牛仔蓝的印花礼裙,清清爽爽的,符合她学生的身份。
贺祁川不太喜欢妩媚妖冶的风格,他替她选过三次衣服,全部是“国泰民安”系列的,中式清纯风,不露不俗。
男人打量她片刻,一本正经点评,“大了。”
岑婠也打量,尺码并不大,“挺合身的。”
“我没说裙子。”
她余光恰巧掠过自己高耸的胸脯,不吭声了。
贺祁川走过去,在她手里放了一根皮带,“会系吗。”
岑婠将皮带的尾端塞进裤扣,一孔一孔的穿进去,俯下身环住腰,“系松的,系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