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恢补完灵气,已是夜深时分。他精力充沛,并不觉得困倦,便入书房翻看卷宗。
近日来,山海县安定祥和,大案绝迹,但小案仍然不断。大前天王五调戏妇女,前日张三盗鸡,昨日李四打人,每日总能抓到小贼。
牢里关押了二十多号人。每日吃喝拉撒,都是一笔不小开支。山海县本不富裕,自不可能白养这些人。
张梦将幽兰、剑清喊来,但只来了幽兰。追问剑清在何处,幽兰笑着说去外巡逻去了。
张梦问道:“消病清浊一气丹对你二人怪症可有效用?”幽兰欢喜道:“托老爷的福。我与剑妹妹全好啦。”
近日来,二女每天一枚消病清浊一气丹。起初腹部疼痛,好难为情。但后来手足不时酸软的毛病渐渐消失。
怪病越好转。这当口几乎痊愈。
张梦也是欢喜。不想误打误撞,竟将二女治好。随后直入话题,问起幽兰意见,如何处置这些犯人。
这一问题,幽兰也留意到了,她知晓老爷关注民生公务,爱屋及乌,对县里大小事务,心底门清得很。
她告诉张梦,山海县都在传县老爷政治清明,有慈悲心肠,纵使对待恶犯,也不肆意欺凌。
这自然是好的。但随之而来,大案不敢犯,小犯却变多了。甚至传出戏言:实在活不下去,去牢里吃几口暖和饭,反正县老爷不会随意动刑,也会给条活路。
虽是茶余饭后戏言尔。但传到一些无所事事之人耳中,却不失为一好办法。
幽兰说道:“唉,这些人所犯之罪,说重不重,说轻不轻。重不至动用酷刑。轻不至就此放了。如何处理,确是一大难题。或可让其参与体力活事,既起惩戒之效果,又可减少衙门开支。”
张梦道:“正有此意。我听说城北处有一片城墙破损了,一直没人修补。不如让这些犯事之人,出些力气,修缮城墙如何?”幽兰喜道:“好主意,想吃我家白饭,没门。我明日便拉他们修缮城门。”
张梦微微点头,又翻阅下一本卷宗。幽兰见张梦并无休息打算,心想这怎行,剑清妹妹可等急了。便悄悄绕到身后,揉捏肩膀,柔声道:“老爷,天都快亮啦,你还不去休息休息么。”
张梦道:“我还不困。反正天要亮了,休不休息无所谓。”幽兰嗔道:“这可不成,我虽是侍女,但也得大逆不道管一管你。你每天必需休息一个时辰。您身体若有恙,岂不是揪我心肠么?”
张梦哑然失笑,说道:“你这侍女,性子越来越跳脱了。”幽兰娇声喊道“老爷~”。张梦耐不住这般撒娇,说道:“好吧,好吧,依你便是。”打个哈欠。径朝卧房而去。
回去途中。张梦寻思:“幽兰、剑清二女怪病已除,越灵动了,是一件好事。”入了卧房。
简单洗漱一番,正欲上床休息。忽见床榻上隆起一块,好似藏着个人。
掀开被褥。一娇滴滴的狼狈美人动弹不得。从身上汗迹看,怕已经“恭候多时”。
剑清出“呜”一声哀鸣。可把那好姐姐骂了千百遍。张梦立时知晓,是幽兰那妮子搞鬼。
但见剑清此刻姿态,别具一番悸动,忽是想道:“剑清待我有情,我忙于其它,一直疏忽她的情意。如今这副局面,顺水推舟也不算什么。我张梦从不以君子自居,可不玩克己忠君一套。问心无愧,何事皆可为。”
将遮眼的黑布取下,剑清眉宇间已无往日英气,尽是娇媚憋屈羞赧。张梦又取出她口中棉团。
剑清哭诉道:“老爷,幽姐姐欺负我,可把我害得好惨。”门外偷听的幽兰轻轻跺脚,啐道:“不识好歹的小妮子。我成全你,你不抓紧机会,反来报复我。”
张梦知道剑清羞赧难言,但觉别样可爱,玩心一起,也有意戏弄,说道:“单论武功,你该比幽兰强上半分才对。怎的被制得这般狼狈?”
剑清涨红了脸,全不知如何解释。毕竟她是自投罗网。剑清强忍哭意,道:“老爷,实在对不住,我…我…”张梦道:“好了。我知道是谁在弄鬼。幽兰越鬼灵精怪,腹里坏水极多。我日后再惩戒她。”
幽兰不忿跺脚,心道:“好个老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呀!不对,老爷可不是狗,我也不是吕洞宾。该是探花咬幽兰,不识好人心。”
剑清道:“不好,不好。”张梦奇道:“你还要替她求情不成?”
剑清道:“老爷,你惩戒幽兰姐姐,说不定幽兰姐姐还欢喜呢。你不惩戒她,才叫她难受。”幽兰听得气结,这妮子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随后又颇气恼,大觉剑清在恩将仇报。
幽兰偷听得干着急。她服侍张梦多日,知晓这位老爷是位风流人物。对美色不会无动于衷,迟迟不来拿取。是事务甚多,盖过了色欲。
好不易将剑清送到房中。若只是谈这些局外话题,一番苦心,可要全白费了。偏偏不能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