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招待所时,暮色刚起。
几人在火车站附近转了很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边的光线越来越弱。
原本被染成了绚丽的火烧云,此刻色彩却在迅速褪去,从明艳的橙红变成了黯淡的灰紫。
四周的景物轮廓渐渐模糊,轮廓被黑暗勾勒得愈发朦胧,与逐渐暗沉的天空融为一体。
在摊位前吃了一份馄饨,味道不是很好,一大碗馄饨只吃了个半饱。
回招待所的途中,陈最看了一眼凌霄,“我记得招待所可以帮忙做饭。。。”
“嗯,给钱就行,”
“回去后,让服务员做几碗面吧。。。我没吃饱,”
凌霄:“我去国营饭店买吧,招待所做的饭都是凑合,不好吃的,”
“嗯,那辛苦你跑一趟,”
回到招待所,把给江淼带的馄饨给了他,“先垫吧垫吧,凌霄去饭店买饭了,”
江淼笑着说:“我吃这个就行,哪里用得着再买,”
“哦,是我们没吃饱,”陈最摆摆手,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凌霄给他们带了炸酱面,还有一份带汤的牛肉块,端着进了慕容洧钧夫妻俩的房间。
“怎么又买饭了。。。”
陈最走了进来,淡淡开口:“我没吃饱,”
凌霄把饭放下,退了出去。
白幼倾看着桌面上的三份面,笑着说:“妈吃饱了,这三份面太多了。。。。”
“我们俩能吃完。。。”
陈最坐在床边,端起面拌了拌,尝了一口说道:“不如京市的面好吃。。。”
看着头顶头吃面的父子俩,白幼倾笑了笑,“军区大院不远处有个大师傅,做炸酱面的手艺很好,你外公,经常带着我去他家开小灶,你两个舅舅都不知道。。。”
陈最笑着抬起头,“大舅说他知道。。。”
白幼倾撇撇嘴,“那二哥肯定不知道,他傻的很,”
“小时候我常跟大哥捉弄他,次次都成功。。。。”
陈最看了一眼她眼底的傲娇,再次感慨,白家是真的如珠如宝的宠着白幼倾。
她若是没有那些理想和信念,在父亲和两个哥哥的爱护下,这日子该过得有舒心。
想到此,他再次嫌弃的扫了一眼慕容洧钧。
真是没用,让自己媳妇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慕容洧钧:“。。。。。。”
这臭小子,颇有他当年的叛逆之姿。
最后一份炸酱面被两父子分食完,陈最懒洋洋的起身,“妈,今晚早点睡,明早六点的火车,要早起。。。”
白幼倾含笑点头,“妈妈知道了,儿子晚安,”
陈最抬抬手,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他躺在床上缓了缓。
片刻后,睁开眼,闪身进入牧场简单洗洗。
晚间,陈最没有睡太死,时刻注意着周边的情况。
翌日,他睁开眼,抬手看了下时间,五点。
他从床上坐起,开始穿衣服,走到墙边敲了敲。
隔壁的慕容洧钧睁开眼,将怀里的白幼倾搂的更紧,哑声嘟哝:“幼幼,要起床了。。。”
白幼倾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瞬间离开他怀里,从床上坐起,啪的将灯泡拉开。
催促着:“快点。。。回家了。。。”
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无奈的低声一笑。
“慕容士衡,你笑什么,快点起床了。。。别等儿子来叫。。。。”
“好,这就起。。。”
陈最也没洗漱,穿好衣服就走了出来,拍了拍其他两个房间的门,径直走出招待所。
四下看看无人,把汽车收进了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