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的窸窣声终于将姜姝拉回了现实。
她愣了愣,看着外面应声而亮起的走廊灯,四肢冷得发麻。
戚阮汐打开门,看见电梯这边开了门,走过去,看见是她,“哦豁,你回来了。”
姜姝看向她。
被这阴森森的视线一盯,戚阮汐心虚,忙把手里的伞放在她面前给她看:“哝,本来打算去给你送个爱心小伞来的。”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姝,不屑出声:“你这也没湿多少啊?还骗我外面雨大。”
“雨确实大。”姜姝走出来,拉上戚阮汐回家,“只不过遇上好心人。”
“好心人?谁啊?”
“江迄时。”
戚阮汐:“哦。”
她迟钝了几秒,看着姜姝脱鞋的背影,猛地反应过来:“我操!江迄时?!”
姜姝点头。
“那不就是你初恋吗!!”
戚阮汐声音很兴奋。
姜姝麻木地继续点头,“是啊。”
“那那那你们有没有做些什么?或者或者,是说些什么?他现在还长得跟以前那样帅吗?还是说长残了?你们会不会旧情复燃啊姝姝??”
“。。。。。。”
姜姝:“你要我先回答哪个问题好?”
戚阮汐跟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脸上露出八卦的神情,“都可以啊!都可以啊!我们新闻系的学长告诉我,要学会适当理解当事人的话来了解事件,你只要回答我这几个问题,我大概就能猜到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姜姝没她那么高的兴致,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仿佛自带束缚,让她憋得难受。
随随便便应付了戚阮汐几句,姜姝进了浴室,打开了花洒。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逼仄的浴室里回荡,热气氤氲,很快将玻璃镜晕染,只能映出她朦朦胧胧的身形。
鬼使神差的,姜姝看过去。
她动作有几秒停顿,突然走过去,用水把模糊的玻璃镜擦开。
玻璃镜清晰了一瞬,很快又被热气盖上了一层水雾。
但这也足够了。
姜姝看见,自己锁骨之下,铜白的肌肤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陈年旧疤。
呼吸都是温热的。
姜姝闭上了眼睛。
-
“男朋友。。。。。。”
屋外大雨滂沱,屋内空气却散发着木质香薰的气息,月色摇曳,被百褶窗切割成犀利的条影,逶迤在脚边。
男人坐在椅子上,只手撑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目光落在面前的钢笔,镜片下的眸光隐晦。
“江哥!!”
一声大吼从门外传来,没等江迄时抬眼,门啪地被人推开,那人一愣:“怎么这么暗啊?你省电费呢?”
江迄时冷冷抬眼,虽没有说一句话,淡漠的神情足以凭着月光看清。
柯冬瞬间把正欲去开灯的手缩回来,借着走廊灯大致看清楚江迄时的位置,笑着上前:“。。。这不是找您老有事嘛,这屋什么味儿啊,咋这么香?”
“木质香薰,掩盖一下刚装修好的味道。”江迄时动作自然地将眼镜放进盒子里,“嗒”一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