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初掏出钥匙开门,隔壁的贺嫂走了过来,和他搭话。
“延初,听说咱们院住进来一位文职干部,那男同志打扮的可时髦,以后都是邻居,咱们一起去认识下不?”
沈延初礼貌拒绝了:“以后吧。”
说着,他就进了屋,回到房间,拿出笔记本开始计划去上海前要办的事。
还有14天,他要在离开前规划好一切。
这时,大门被敲响。
沈延初打开门,一个穿着羊毛大衣,围着格子围巾,笑容温润的男人站在门口。
“你就是晚棠的外甥吧,我是顾以安,今天新搬过来的,请问晚棠在家吗?”
沈延初喉咙一涩:“我是她丈夫,她现在不在家,请问有什么事吗?”
“丈夫?她只跟我说过家里有个外甥啊。”
顾以安诧异一瞬,然后落落大方把手上的书递给他。
“抱歉啊,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没什么事,这是晚棠的书,我看完了,麻烦帮我还给她吧。”
说完,就走了。
沈延初差点忘了,霍晚棠从来不允许他提他们结婚的事。
别人不知道,怪不得别人。
他把书本放在茶几上,想等霍晚棠回来再告诉她。
可刚放下,一张叶子形状的书签就掉了下来。
霍晚棠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沈延初指尖微颤,不可控制地翻开了书。
书里所有空白处,都被刚劲和娟秀的两个字体,一来一往的填满。
以安:[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晚棠:[知其不奈何,而安之若命。]
以安:[天涯共知音,空有相思意。]
晚棠:[不辞青山,相随与共。]
密密麻麻,他们从诗词文艺,聊到人生哲理,就像是一对高度契合的灵魂伴侣。
沈延初感觉胸口像堵满了阴云,呼吸都快要窒息。
他不知是靠什么勇气翻到最后一页的。
直到看到顾以安的最后一问:[你想跟我一起飞出这座围城吗?]
霍晚棠笔锋潇洒的回:[想,很想。]
这些年霍晚棠一直不碰他,忽然好像有了答案,原来是早就心有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