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宅铺了最顶级的地暖设备,墙壁嵌入了恒温系统,卧室有壁炉,熏得不干不潮,裴家的每一处皆是寸土寸金的堆砌。
“关家的小姐主动追你去外地的?”
“嗯。”裴司琛盯着南染,以及她手上的粥,白瓷勺,青瓷碗,配上圆润的红指甲,他收回目光。
“关家这是着急扶持女儿上位啊。”裴夫人皮笑肉不笑,“司琛,你七岁那年被绑架,你可要长记性,关家敢打探你的行踪,送女儿去,是犯了裴家的大忌。”
裴司琛槽牙那块的骨头鼓了鼓,舌尖滚了一遭,“嗯。”
“在外地一起过夜了?”
南染搅拌白粥的动作一僵。
“我在您眼里,不是睡这个就是睡那个?”裴司琛开始耍浑,他极少耍浑,一耍,裴夫人准没脾气。
可往往他耍浑,是猜对了,欲盖弥彰。
南染捏紧了勺柄,看着碗口的米浆愣神。
“真过夜了?”裴夫人非要问出个答案,“染儿,关家的小姐是在他房间待了一夜吗?”
“您在我身边安插了情报员啊。”裴司琛似是无奈,又好笑,“怪不得她吞吞吐吐,是受您的指使。”
“染儿不会撒谎,她什么也不瞒我。”裴夫人怜爱拉着南染手,托付给他,“等我和你父亲回苏州定居,不管你娶了哪家的,姑嫂合不合得来,你必须照顾好染儿。”
“您可以带她去苏州。”裴司琛冷言冷语,不肯接受托付,“叶家不是要移居南方吗?”
南染的手在裴夫人掌中颤了颤。
“叶柏南的公司在北方,他移居不了。染儿命苦,没个撑腰的好娘家,她以后倚仗你当哥哥的了。”
裴司琛唇边浮起一丝笑,不深不浅,不喜不怒的,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染儿,这么多汗呢?”裴夫人好奇,摊开南染手心,湿汪汪的一片,“热了?”
她心神不宁,眼神也躲躲闪闪,“是热。”
“你从小贪凉,冬天偷偷吃冰镇西瓜,有一年你肠炎。。。”裴夫人一边念叨,一边去开窗户。
裴司琛沉默注视南染。
不知是因为那句照顾好染儿,还是因为生气她替裴夫人查岗他。
总之,他沉默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