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又有着黑眼圈的女治安官,款款撞破烟尘走出,看着面前战斗过的现场。
身受重伤的鲜血教徒旁,一个没画完的法阵赫然在目。
地上的鲜血教徒,出痛苦的呻吟,他已经重伤濒死,身上几个惊人的伤口,烧焦流血。
“鲜…咳咳……鲜血会赐福万物!”
这个鲜血教徒吃力地转过身,一手抬起,肘行爬向阵法中间,一手猛然刺入自己伤口,沾一手血,又用沾满血的手,颤抖着伸出,想用自己的血,去补足没画完的法阵。
“咳……咳咳……咕……”他浑身剧烈颤抖着,在扭曲着画出法阵线条的同时,把自己的头,扭向某个方向。
蒋衫君看懂了。
这个鲜血教徒,想让自己死在法阵中间,充当祭品。
这些家伙……够疯的……
她骨子里也不是个安分人,但看到这些家伙的疯狂程度,依然心中微微寒。
没来由的,她突然想到了林望,那个帮治安局分析出整个案件,还帮忙出谋划策的北地人。
那个年轻的北地人,那双深邃、难以捉摸的眼睛……
“多亏了那个家伙……”
她吸口气,把胡思乱想从脑海中驱赶出去,拔枪出套,同时一脚踩在鲜血教徒手上。
后者出痛苦而沙哑的惨叫声:“啊!鲜血,鲜血会惩罚你的!”
蒋衫君面无表情俯下身,把枪侧伸到对方嘴里:“我等ta来。”
砰!
蒋衫君站起身,掏出手绢擦一下脸:“打扫现场。”
她身旁,一个中年治安官,语气有点复杂:“居然被那个北地人说准了……”
蒋衫君语气低沉,也不知是说给旁边的治安官还是说给自己:“按理来说,无论从规定还是经验出,我们都不该听林望的,但是……”
她语气停顿了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重现出,当初看到林望时,心底里那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和敬畏。
那时候,那个高大的年轻人,只是安安静静坐在询问室里,温和而礼貌地看着她,回答问题,分析案情……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我会这么害怕他……敬畏他……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我那么怕他,还会相信他的选择?
莫非……我害怕他的同时,还信任他?!
蒋衫君瞳孔一缩,脑海中浮现一个古怪的念头。
她使劲摇摇头,把杂乱念头驱赶出脑海,对旁边同伴说:“但是,林望的分析,对我们办案有利——规则和守旧的经验对我们毫无帮助,但真理有。”
中年治安官有些感慨地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手机突然急促响起,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一变。
中年治安官挂断电话,神色凝重扭头看向蒋衫君。
蒋衫君问:“怎么了?”
“桃子带人进了大综合楼,一开始进展顺利。”
她一挥手,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不重要的部分略过,直接从但是开始说。”
“但是,当咱的人开始布置炸弹,从楼里冲出来许多鲜血教徒,想阻挠咱们的行动。”
说到这里,中年人顿了顿,又说了一句:
“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