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泽只觉胸口沉闷得发痛,这一次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缓缓拿起桌上的烛台,点燃了那幅画。
女子的身影逐渐被火焰吞没消散,江越泽彻底红了眼眶。
“宋眠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
多日的雨雪过后,难得放了一次晴,福宁县受灾的沉闷气氛终于拨散了些许。
宋眠棠仍旧每日都会前往受灾区视察一番,而后将灾情登记造册。
路过安置区时,一群人围在一圈谈论着家长里短。
“这江公子原本是个得了疯病的,大夫都说治不好了,谁知一年前这人忽然好转了,你说奇不奇?”
宋眠棠本不欲听,却在听到“一年前”时骤然驻足。
她自然地插了句嘴问道:“你说,江公子一年前治好了疯病?”
“可不!如今还画得一手好丹青,远近闻名呢!”
宋眠棠脑中轰然一片空白,她的夫君沈寻洲就是善画丹青!
一时间,宋眠棠心中疯狂涌现出一个不可能的猜想。
她一面隐秘期望着一面却又不敢置信。
这张冷淡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另样的表情。
那人见她如此,不禁感慨道:“你想求画?他的画如今可是千金难求的呀!”
“纵使千金难买,我也要试试。”
宋眠棠平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只要看到他的画,她就能证实心中的猜想。
“那大人是要画景还是人啊?”
宋眠棠不禁觉得奇怪:“这有什么讲究吗?”
“那倒不是,只是这个公子,他从来只画山水,不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