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用全身仅剩的银两,从奴隶营里换回了奄奄一息的谢薇。
为了能养活自己和谢薇,他早上跑堂,晚上洗碗。
那时,他也只有十岁。
他不知道自己要洗多少个婉,才能洗出自己和谢薇的未来。
但他依旧尽力,省下五两银子送谢薇去学了医。
如今,她学医数年归来,虽出人头地,是名满汴京的医中女圣手,却满心满眼都是邓雅……
“既然如此,邓雅不见了,你怎么不去找他?要来管我的闲事。”
沈寻洲失了耐心,挣扎着就要将剪刀刺入喉咙。
力道之大差点让谢薇脱手。
谢薇一惊,连忙擒住沈寻洲的手,一点点把剪刀从沈寻洲握得发白的手中抽出来。
这时,宋眠棠从外面跨门而入,身后是一众衙役。
她站在沈寻洲身前,目光仅在他胸口插着的箭上落了一瞬,便下了最后通牒。
“沈寻洲,你若再不松口,我便将你扭送官府。”
沈寻洲狠狠一颤。
即使心已经千穿百孔,此刻还是泛起疼来。
“……你要将我下狱?你难道没看见箭还插在我胸口?”
“那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是我的夫君,私藏拐带他人也要依法处置。”
女人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好似他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也对,她要是在意,又怎么会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将所有大夫都叫走。
只是沈寻洲不明白。
宋眠棠竟然如此不在意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他?
既然这么不在意他,又为什么不干脆和他和离?
那些深夜情动,缠绵悱恻难道都是演的吗?
“也好,”沈寻洲脸色苍白,嗤笑出声,“你问多少次都是一样,我不知道他在哪,你要是不信,也不用下狱了,可以当场就杀了我!”
宋眠棠顿时冷下脸来,当即抬手掐住沈寻洲纤细的脖颈:“你以为我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