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尾巴大爷冷眼瞧着周遭的一切——那些狱卒今日又来了。他们手持凶器,凶悍暴力地抢夺过犯人们所拥有的一切物品。
若不是犯人们拼死的抗议与那一点身为人类、智慧生物的最后一点羞耻感,怕不是连身上的裤衩子都要被那些狱卒扒了去。
自从哈努努与藿藿所在的监区被他们解放后,其他监区的监管都严苛了不少。隔三差五的就要检查犯人的物品和盘问动向。
不过在这样糟糕的监狱里,检查和盘问又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行为呢?
所以,一切都是如此顺理成章。
“妈的,敢私藏违禁品,你还真是胆肥啊。看来给你们的教训还是少了!”
带着面铠看不到面容的狱卒将一瓶苏萨水摔在地上,那一阵甜腻的香味顿时就溢散在了整个场地中。
美好的甜美的沉醉的…虽然它只是由浑浊的水质不好的水与过量的糖和一些寻常的材料组成。
虽然廉价劣质的饮料比不过尚未入狱前的任何一种饮料,但是在此时此刻,它只能是唯一的精神慰藉。
啊,喝下它,多么让人舒缓,让人回忆起过往,让人还能够借着那甜味在夜晚重新进入家乡——梦中的家乡,永远温暖。
众人的视线盯着那瓶碎裂的苏萨水。
那金黄的宛如美好温暖落日一般的糖水就这样唐突的结束了自己的使命——被明出来,为犯人们提供精神的慰藉带去仅存的快乐的使命。
“该死的东西…你们这些走狗!残忍的野兽!我的一切都已经被你们夺走,为什么连一瓶普普通通的糖水都要夺走?!”
被捉住双臂的犯人奋力挣扎着,他的双脚用力蹬踹,双眸之中血丝遍布。
“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了,只有这一瓶糖水…只有这最后的一点糖水……凭什么!!!”
他怒吼着,神色绝望而崩溃,接着他开始痛哭流涕。
“我辛辛苦苦得到的…我小心翼翼保存起来,每天省着喝——甚至一口都觉得分外奢侈的东西,就这样……”
金黄色的液体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之上蜿蜒,似乎是在昭示着那私藏违禁品的犯人的下场。
“滚他妈的!一瓶喝剩的破饮料也犯得着这样要死要活地冲着老子叫…!”狱卒走上前去,站立在他眼中的蝼蚁面前,抬起腿就是踹上去。
“好像不能喝这狗都不喝的东西就要了命一样,没给你们吃饱是吧!?”
这一脚重重地踹在了裸露的胸膛上,让他出痛苦的闷哼。
“把这个违法规矩的不懂事的玩意拖下去,好好教训他一下。”狱卒摆摆手,示意压制着犯人的那两人赶紧走。
而后狱卒在远行和悲痛哀嚎的背影中再度转身,他瞧着周围一圈唯唯诺诺的人,笑了:
“看到了吗,如果再违抗我们的命令,下一个就是你、你、你、你们。”
他的手指依次指着,每个被指到的人都下意识低头。尾巴大爷不想节外生枝,也只能压住脾气装着。
“我知道,你们肯定都听说了有个监区的犯人们集体叛乱夺取监狱的事,我奉劝你们不要白日做梦,你们做不到——
那个带头的也做不到。因为我们很快就能将他的脑袋带过来,轮流挂在每一个监区最高的地方。”
狱卒笑得残忍。
“乖乖听话,不然你们的下场我可不好说。”
狱卒冷笑几声,然后转身离开。
直到被摔碎的苏萨水已经被蒸干涸,在场的众人依旧沉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