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半个月多托雷都没有回家,据说他现在非常的忙,或许已经忙的忘记家里还有一个刚过门的小妻子了吧?
不过像他那种人,能让他忙起来的,无非就是另一个新奇的实验。
徵羽心想,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意味着至冬又多了个小倒霉蛋。
不过有一点那个行长夫人说对了,在某些事情上,多托雷并没有将她当做妻子来培养,准确来讲,她并不算是这里的女主人。
她不了解自己的丈夫,比如他独特的喜好,比如他的工作内容,他做的是什么实验,他平时和谁接触,这些她都一概不知。
或者说,这些她都不关心。
她关心的,永远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怎么杀死他。
徵羽常常睡不安稳,每次都要后半夜才能睡着,就算睡着了也会做许多稀奇古怪的梦,然后再惊醒。
直到某一天的晚上,她听到了女人啜泣的声音,细小的,绵延的,如猫儿的叫声一样。
徵羽没有点灯,顺着声音来到走廊的尽头,见一名女仆猫着身子,掩面而泣。
“你怎么了?”徵羽问道。
那人猛地抬头,面露惊恐,在看见来者是徵羽后,神情才稍微的缓和下来。
那是一名带有风元素神之眼的女仆,以往听从多托雷的命令,总会跟在自己的身后,只不过徵羽从来都没有特意的去看她。
如今在这种情境下,她才现,这名女仆面容稚嫩,实际上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
女仆努力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回道:“我……我只是,想自己的家人了。”
“那为什么不回家?”
“我……”
或许是夜晚太过漫长,又或许是她的思乡之情干扰了自己,徵羽坐在她的身边,耐着性子安慰道:“如果实在想家,就请几天假,我把多托雷的工资卡借你,你随便花。”
女仆咬唇,摇了摇头:“夫人,我没有家了。我……”
最终,在那双玫瑰色眼瞳的注视下,女仆这才将自己的往事缓缓道来。
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是家中的长女,母亲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家庭主妇,父亲是在外游手好闲的酒徒。
母亲毕生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能够生个儿子,在那个饥饿难耐的贫民窟,女孩是最不受待见的,只有家中有了男孩,才不会被外人欺负。
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学会自己找东西吃,找水喝,她知道母亲的心愿,因此刚刚学会说话的时候,便向上天祈祷,希望自己能有个弟弟。
终于在她三岁那年,母亲生了个弟弟,全家人都为此欢呼,父亲也不嗜酒了,开始寻找能够赚钱养家的工作,母亲也学着做辅食给弟弟吃。
正当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展的时候,意外生了———
她被父母给卖了。
是的,在他们不愁吃穿的情况下,她被自己的家人给卖了,那时的她尚且有记忆,还不会说话的弟弟咿咿呀呀地拽着她的衣服,却被母亲一把拽走。
“这小姑娘就卖给你了,是童养媳还是怎么的,随你们便。”
这是她记忆中,父亲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若是说,生活穷的揭不开锅,没有金钱养活不了家人的话,她甚至愿意主动出卖自己,可偏偏,他们不愁吃穿。
父母只是不想要她了。
小小年纪的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好在卖家待人还不错,从没让她饿过肚子,只是家里缺少佣人,正好她手脚勤快。什么脏活累活她都干过,就连卖家生病了,都是她一直在贴身照顾。
几年后那人死了,她自由了。
女孩育向来早熟,岁的她已经长得很高了,没有归处的她只能四处打工,她回过一次“家”,只不过她的父母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