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等情况下,他即使孤注一掷,中兴大明的效果可能仍旧是微乎其微。
故而。
沈念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有朝一日入内阁,定要积累起越张居正的权势。
他已看透了当下官场。
无论你是好是坏,做些什么或什么都不做,都会被人骂的,不如就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
九月初十,午后,翰林院检讨厅。
沈念整理出一份翰林院侍读学士申时行让其检阅校对的文书,起身为其送去。
其实,他可以唤文吏递送,但沈念想要运动运动。
长期伏案,极易体弱。
沈念若想完成心中理想,先就要有一个好身体。
沈念走出检讨厅,大步朝前走去。
他绕过一个小花园,过前厅,再穿过一个走廊,便来到申时行的公房前。
房门紧闭。
正当沈念以为里面没人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砰砰砰砰”的声音。
似乎是有人打斗。
沈念大惊,以为有人行刺申时行,当即肩膀一沉,朝着房门撞去。
“砰!”
房门应声而开。
然后,沈念就看到翰林院侍读学士申时行与国子监祭酒王锡爵正扭打在一起。
后者骑在前者的腰上,前者掐住了后者的脖颈。
官袍甚是凌乱。
申时行的一只靴子都掉了。
沈念若不是见二人都脸色铁青,瞪着眼睛,还以为二人在做什么不耻之事呢!
二人也被撞门而入的沈念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对方,起身整理衣。
“申学士、王祭酒,下官不知你们在忙,下官稍后再来!”沈念当即就要退去。
作为下官,这二人无论干什么,沈念都不应问。
王锡爵瞪眼道:“什么在忙?我俩在打架,你既然看到了,就过来评评理,将门关上,不能让别人看到我们打架,真是有辱斯文!”
“你还知有辱斯文?跑到翰林院来欺负我!”申时行一脸怒气。
“王锡爵,我告诉你,子珩绝对是站在我这边的,子珩,快过来!他若再敢动手,咱们一起揍他!”申时行挺着胸膛,气势十足。
他说话如此嚣张,显然是刚才打架时吃了大亏。
沈念无奈,只得走了过去。
沈念对申时行和王锡爵都是有所了解的。
这二人同是嘉靖四十一年的进士。
年龄相差只有一岁。
申时行是一甲头名,即状元;王锡爵是一甲二名,即榜眼。
这二人的贯籍同属南直隶,勉强算个老乡,最初又都在翰林院任职,一个是修撰,一个是编修,乃老相识。
平时关系还是不错的。
当下,翰林院侍读学士申时行,还是礼部右侍郎,官居正三品。
王锡爵要差一些。
国子监祭酒只是个从四品,且国子监的地位明显低于翰林院。
王锡爵之所以在仕途上落后申时行一大截,不是能力不行,才学不足,而是脾气臭。
他本在隆庆四年就任北京国子监司业,但因得罪了高拱,被贬到南京任职,小万历登基后才回京。
先是任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而后升为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
多转了一大圈,故而比申时行足足低了一级半。
不过,王锡爵在北京国子监尽职尽责,这两年做的非常不错,有望擢升。
这两个四十来岁的正三品与从四品打架,沈念着实不理解。
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