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相当于沈念充当他们的长辈,他们的先生了。
这不是侮辱人嘛!
可谓奇耻大辱,损坏名节。
张居正看向出列的数名教习,面色严肃地说道:“先听训诫,结束后再言其它,有扰乱秩序者,杖四十!”
砰!砰!砰!
外围的锦衣卫们配合着以栗木杖敲击地面。
出列的教习,顿时有些怂了。
四十杖,若想打死人,那绝对是能打死人的。
他们向朝廷表达不满。
从来都是用诗词隐喻、用文章旁敲侧击、猜谜语,或借典故讽刺当下。
真让他们当面顶撞三大阁老,他们还是不敢的。
“你们是要顶撞阁老吗?退回去!”王锡爵朝着站出来的教习说道。
他知晓,这些人若不听话,那肯定是要廷杖立威的。
顿时,教习们都退了回去。
心中开始思索该如何“指桑骂槐”式的向民间百姓宣讲今日之耻。
随即。
张居正、吕调阳、张四维、马自强、申时行、王锡爵、周子义七人,走到前方厅堂口,坐了下来。
坐在那里,他们能看到一切,且还不影响沈念训诫。
与此同时。
沈念大步走上木台。
两名锦衣卫站在他的两侧,手握绣春刀,面色甚是严肃。
一般的年轻人,遇到这种大场面,不可能不紧张。
但沈念,那是曾给三千人讲过课的名师,怎会怯场!
今日他若真被揍了。
那留在身上的不是伤,是荣耀!是考绩!是助他青云直上的玉藤金蔓!
他站在木台上,环顾四周。
待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方才开了口。
“诸位国子监的教习、监生,本官沈念,当下任翰林院检讨,兼御前日讲官兼记起居注。”
他说完此话,下面明显有咬牙的声音。
沈念这个差遣,没有一个年轻人不羡慕。
沈念提高声音,接着道:“诸位一定很疑惑,我一个从七品有什么资格来国子监这个四品衙门为你们上课,我告诉诸位,为什么?”
“因为若阁老们来训诫你们,恐怕在场的许多人都要卷着铺盖回家了!”
“我来训诫,说明诸位还有救,还不是特别差劲!”
沈念说完此话后,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他,眼眸里分明写着:小人得志,哗众取宠,危言耸听,大言不惭……
这群人,不是张张嘴就能训诫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