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只见郝弦音如一阵风般急匆匆地从屋内飞奔而出,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任子詹的身前。
她张开双臂,仿佛要用自己柔弱的身躯来保护身后之人。
同时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不行!你们谁都不许伤害子詹哥哥!”
“如果一定要有人死,那就杀了我吧!”
“芣苢,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难道你不知道子詹哥哥现在有多么的伤心难过吗?”
而我,则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杵在原地,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任子詹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咱们走!”
话音未落,他便头也不回地径直朝着门外大步流星而去。
郝弦音见状,先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说道:
“芣苢,你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过你也别太过担心害怕,我会先跟上去好好开导开导他的。”
“相信再过个几日,等他气消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语罢,她转身匆匆跟上任子詹的步伐,一同走出了庙门。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我的心瞬间碎成了无数片,无尽的悲伤犹如潮水一般汹涌袭来,将我整个人彻底淹没。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与委屈,转过身,一边哭泣着一边盲目地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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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远,也不清楚到底跑了多长时间,只是机械地迈动着双腿,拼命想要逃离这个让我心碎的地方。
突然间,原本晴朗的天空毫无征兆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打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那洁白如雪的槐花在风雨的肆虐下纷纷飘落,零落成泥。
渐渐地,我感到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终于,我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了。我四处张望,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块方正的大石头,于是踉踉跄跄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此刻的我已经顾不得雨水正无情地拍打着身体,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
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他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为什么弦音也不相信我,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伤心,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只觉得眼前一黑……
当我悠悠转醒之时,时间竟已过去了整整三天。
此时,范小白正一脸关切地守在我的床前,见我终于睁开双眼,他那紧绷的心弦总算松了下来。
他赶忙向我讲述起那天之后所生的事情。
原来,那日我不顾一切地跑出去后,他与范月白心急如焚,将整个村子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但始终没有寻到我的踪迹。
偏巧那时天空不作美,突然降下了一场倾盆大雨。
范月白担心我的安危,却也不忍让他一直淋雨受寒,于是先将范小白送回了庙里,并嘱咐他不要告知我的外公和外婆,以免他们过于担忧。
随后,范月白便独自一人再次踏上了寻找我的征程。
经过一番苦苦寻觅,最终,在距离村子外三里远的那片槐花林中,范月白找到了已然昏倒在地的我。
那一刻,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我会出什么意外。
好在,他很快就在附近寻得了一位郎中。
经过郎中仔细诊断,确定我并无大碍之后,范月白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背起我,一步一步走回了家中。
此刻,范小白乖乖地坐在我的床边,神情格外认真,轻声说道:
“师父可是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你整整三天三夜呢!”
“如今这会儿,他正在屋外为你熬制汤药。”
“我从来都没见过师父对谁能如此细心周到。”
听到这番话,我不禁心中一暖,嘴上却还故意打趣道:
“难道对你就不细心啦?”
范小白一听,连忙眯缝起那双小小的眼睛,笑嘻嘻地回答道:
“那不一样呀,因为师娘是师父的意中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