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地穿好了靴袜,然后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双手紧紧地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向她挪动过去。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度,仿佛能听到那怦怦怦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当终于离她近一些时,我轻声开口问道:
“你你没事吧?”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她却缓缓地抬起那张挂满泪痕、显得无比憔悴的脸庞,眼神冷漠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一般,直直地射向我,冷冷地回应道:
“谁要你管,走开!”
那语气中的决绝和疏离让我不禁一怔。
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委屈和恼怒,暗自思忖道:
这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明明是出于好心来关心她,却遭到这般冷遇。
罢了罢了,既然人家不领情,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于是,我赌气般地转过身去,单只脚一蹦一跳地往回走,好不容易回到了原先躺着的那个角落,慢慢地躺了下来。
此时的我虽然身体已经极度疲惫不堪,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打过一样酸痛难忍。
但奇怪的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半点睡意。
我的脑海高运转,不断地回放着最近所生的一系列事情。
他们都说我下了毒,可天地良心,我真的从未做过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啊!
倘若我真的没有下毒,那为何会有村民因为服用了我放的药物而中毒身亡呢?
难道说是这些中毒之人的体质过于特殊?
可是,若只是个别人体质异常倒也罢了,可如今却是如此众多的人同时中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般细细想来,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不息,脑海中的各种可能性逐渐清晰起来,似乎到头来就只剩下两种情况可供选择了:
其一,或许我所放出去的那些药物本身真的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其二,则有可能是我放的药并没有毒,但在我完成分之后,却不幸遭遇到了某些心怀不轨之徒的蓄意陷害。
然而若是这样的话,他们究竟通过何种手段能够让家家户户的村民都身中剧毒呢?
莫非是有人暗中在村子里唯一的水源处投放了毒药?
倘若真是如此,可为何偏偏只有那些生了病、服用过我所放药的人才会中毒身亡,而其他没有患病且同样饮用了村中之水的人们却安然无恙呢?
一连串的疑问如同密密麻麻的蛛网一般缠绕在心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在经历了一番抽丝剥茧般地严密推理之后,我终于无奈地现:
“看来还是第一种情况生的可能性最大啊!”
于是乎,我紧紧咬着牙关,用无比坚定的口吻对着自己喃喃自语道。
然而就在我得出这个令人震惊不已的结论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之感猛地涌上心头。
“天啊!我的药居然有毒?这简直就是胡扯嘛!”
我在内心里拼命地摇头否认着这个可怕的念头,仿佛只要我坚决不承认它,一切便都会恢复如初似的。
“等等……今天那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气势汹汹地来抓我的时候,曾口出狂言说是有人将我告至县里。”
“究竟是谁如此狠心要这般对待于我呢?”
这个问题如同一只扰人的苍蝇一般,在我的脑海里嗡嗡作响,挥之不去。
想到此处,无数个疑问宛如层层叠叠的浮云,铺天盖地般地遮蔽住了我的视线,让我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无论如何苦思冥想也难以寻得答案。
越是绞尽脑汁地思索,脑袋便愈疼痛起来,好似有千万根钢针在同时扎刺着一般。
“罢了,罢了,暂且先不要想这么多了。此时此刻,还是好生歇息一番,养精蓄锐才最为重要!”
“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遭遇此等困境,再多想也是无益,不如顺其自然,等待时机再作打算!”
我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宽慰着自己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今日所经历之事着实繁多,一桩桩、一件件都令我身心俱疲。
不多时,浓浓的倦意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迅席卷全身。
终于,我的两只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再也无力支撑,缓缓地合上了。
随后,我整个人便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任由思绪飘向那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