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这话言重了,侄儿许久不曾和皇叔闲聊过,同皇叔的关系都疏远了。今日来此,也是想同皇叔说一件趣事。”
云翳端起一盏茶,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两口,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道,
“哦?是何趣事?贤侄不妨说来听听?”
靖王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沈姝华的状态,却见她只是自顾自地品尝着菜肴,没有任何反应,便继续道,
“方才侄儿在包厢内,正商议着朝中要事,不曾想门外竟躲了只偷听的小老鼠。侄儿以为,事关重大,若是传了出去,恐动摇我大宁根基,姑息不得!皇叔认为呢?”
云翳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于是侄儿便追了出来,一下子看到小老鼠逃窜的身影,侄儿将剑往外一掷,小老鼠的皮毛,便被刮蹭下来一些。”
说着,靖王将破碎的衣料放在桌上,用手指重重地敲了敲,“皇婶,这衣料你可眼熟?”
沈姝华这才将眼皮抬起来一些,好似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细细观察了一番,故作惊讶地道,
“呀!这料子竟和我身上的一样呢!”
转而她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切地解释道,“靖王莫不是以为,本王妃在你那包厢门口偷听?”
靖王挑了挑眉,似乎在说,难道不是吗?
沈姝华慌忙摆了摆手,嗔怒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靖王可莫要胡乱咬人一口,这料子可是在城中的成衣铺买的,不止我身上有,便是你去那街上瞧瞧,不知有多少人都穿着。”
“哦?皇婶的意思是,本王错怪了你,那偷听之人,是旁人?”
沈姝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她落落大方地同靖王对视着,对峙良久,眼中都不见一丝慌乱。
“你有何证据能证明,方才那人,是本王的王妃?”云翳开口,目光中皆是森然的寒意。
“那皇叔便替侄儿检查一下皇婶的衣角,侄儿也不愿冤枉皇婶,只是事关重大,为了还皇婶一个清白,还请皇叔多担待。”
靖王扎扎实实行了一礼,他心中笃定此人定是沈姝华,他们这样说,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云翳必定不会答应他的请求,到时,自然能借题发挥。
“好!”
听到云翳爽快的答复,靖王一愣,转而不屑地笑出了声,“请吧。”
沈姝华站了出来,将自己的衣摆展示给靖王看,只见衣摆上完好无损,竟没有丝毫不对。
靖王紧紧皱起了眉头,怎会如此?难道那人真的不是沈姝华?
他此时此刻也有些怀疑起来。
“侄儿如今也看过了,如何?”
云翳的声音拉回了靖王的思绪,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可是如今沈姝华已然证明,这衣料并非她身上落下来的,此时也不得不低头,他冲着沈姝华行了一礼,恭敬地道,
“今日是侄儿莽撞,给皇婶赔罪了。既然此事与皇婶无关,那侄儿先行告辞了。”
话音还未落,靖王便直接转身,欲朝包厢外走去。
“站住。无缘无故便往王妃身上泼脏水,还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可问过本王的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