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麦朗说,“不坐缆车就看不到那个景点了。”
“但是你。。。。”
“没关系,我可以克服的,”麦朗推着他往前走,“而且现在也没有接驳车。”
陆朝深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样的景点非要坐缆车才能看到,但无论他怎么说,麦朗都硬要上去。
他没办法,只好从车里拿了一个眼罩。
这个时间段坐缆车的人很少,检票环节忽略不计,一路通畅,两人很快就走到了缆车的入口。
麦朗捂着心口深呼吸,嘴里一直碎碎念:“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陆朝深哭笑不得:“我们现在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
“不,”麦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愿意挑战自己。”
缆车是那种很简单的双人座位,像一个秋千,上面的线看起来还挺结实的。
坐上去后,麦朗突然说了一句:“这个缆车很安全。”
陆朝深忍住不笑:“嗯,我知道。”
离开站台,缆车带着他们缓缓爬升,视野逐渐开阔,麦朗坚持不下去了,戴上了陆朝深提前给他准备好的眼罩。
“哥,”麦朗凭着感觉对着陆朝深说,“到最高点的时候可以——”
麦朗话还没说完,突然愣住了。
原本因为害怕和紧张而握成拳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缓缓解开,手指紧贴着手掌。
他的手被牵住了。
“我在网上查的,”陆朝深轻声说,“牵手可以缓解恐高。”
麦朗心跳得飞快,犹豫一下,把对方的手也牢牢握住。
陆朝深问:“好一点吗?”
“嗯。。好点了。”
“我建议你可以试着把眼罩取了。”陆朝深说。
坐缆车不看风景,将毫无意义。
“现在有多高?”麦朗小心翼翼地问。
“后面只会越来越高,”陆朝深说,“早点睁眼早点享受。”
似乎是真的有什么魔力,麦朗没一开始那么怕了,把脸凑了过去。
“哥,你帮我取。”
麦朗看不到,所以把握不好距离,两人的距离就一指之隔。
陆朝深看了眼麦朗的嘴唇,片刻后,帮他摘掉了眼罩。
麦朗缓缓睁开眼,看了一下,现目前的高度其实没有多高,纯属自己吓唬自己。
抬头,一片粉紫色的天映入眼中。
和网络上饱和度拉满的高p照不同,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粉紫色,像是有人在天上打翻了颜料,本应该呈现在画上的粉玫瑰,现在变成了云。
麦朗感叹:“好美。”
此情此景,很适合对着远处大喊一声。
“好-爽-啊!”
麦朗喊完,像是给自己打了气,两只悬空的脚一晃一晃的,亢奋得很,“哥,你要不也嚎两声?”
“这我就不参与了,不想当大猩猩,”陆朝深笑了笑,“你刚刚说到最高点可以干什么?”
麦朗从包里取出耳机,给陆朝深戴上,放了一首歌:“秘密。”
音乐响起,陆朝深瞄了一眼歌名。
Everythinggoeson(一切照常进行)。
旋律非常有激情,虽然电子摇滚不是他爱听的曲风,但这首歌竟意外地好听。
“有没有觉得很熟悉?”麦朗问他。
陆朝深有点印象:“是不是英雄联盟的一个宣传曲?”
“回答正确,”麦朗打了个响指,“是霞和洛主题曲。”
霞和洛,是游戏当中的一对情侣,名字来源于古诗,“落霞与孤鹜齐飞”。
Everythinggoeson的副歌部分有一句歌词重复了好几次,陆朝深认真听了一下,翻译成中文大概是:无论发生什么,生活都会继续。
这句话单独拎出来,很像一碗毫无意义的鸡汤,但在特定的场景,和特定的人一起听的时候,感受又完全不一样。
麦朗没切歌,一直循环到了第三遍,缆车即将抵达最高点。
整个特罗姆瑟尽收眼底,宽阔的海峡变成了一条窄窄的通道。
“我们到了,”麦朗望向太阳,“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