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朗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不错啊你,”陆朝深说,“那等你下次去中国,也多多科普咱们的传统文化。”
麦朗傲娇一下:“那你得陪我一起。”
其实他之前做过一期福建妈祖文化的专题,奈何自身中文水平有限,读文献什么的确实痛苦,后面也就放弃了。
“看你表现了。”陆朝深笑着说。
拍完素材,出去的时候,教堂旁边的观景台已经站了很多人,Hayley和她男朋友站在一群人的前面,正在拍照。
麦朗之前租车的时候加了Hayley男朋友的微信,只知道对方姓易,所以就备注的易先生,Hayley还是知道一个英文名。
走过去,都是陆朝深所认识的面孔,几个人又围在一块儿聊天。
“陆哥,你们昨天去哪儿了?”有人问他。
陆朝深:“我们去看火山了。”
“卧槽,火山。”有人惊叹。
“还会喷发吗?”
“我们是不是已经错过了?”
易先生安慰道:“没关系,明天法格拉尔火山口也会有岩浆活动。”
“你们今天是导游?”陆朝深问。
“业余的,”Hayley话说一半,又对小年轻们说,“旅游这方面,他们比我俩懂得更多。”
麦朗就站在旁边,嘴角微微勾起,挑了挑眉。
前天搭话的时候他在帐篷里做攻略,所以大家唯一知道的就是,陆朝深身边有一个又高又帅还不是很爱和人交流的外国小鲜肉。
Hayley和易先生会心一笑,彼此心知肚明。
红教堂的背后有一条柏油路,连向不远处的海豹滩,大家边走边聊天,穿过一片紫色的鲁宾花丛,一个小小的白色毛球正从里面探出头。
“好可爱~”
小部队靠近了又没有靠得太近,生怕把小白毛球吓跑。
“我之前在网上刷到过,这一片可能会看到北极狐。”
“它看起来胖胖的。”
陆朝深和人堆分离,隔老远拍了一张。
“哥,你怎么不过去看看?”麦朗问。
“我怕把它吓跑了,”陆朝深说完又悄悄地问:“它会咬人吗?”
“不会,它们很胆小的,”麦朗说,“而且就算咬人你也不用怕。”
“为什么?”陆朝深问。
“我在哥本哈根不就给你说了嘛。”
麦朗揽过陆朝深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我会保护你的。”
“嗯。”
陆朝深不正面回应。
在柏油路上走了几分钟,很快来到海豹滩。
顾名思义,就是有海豹的海边。
但这里更多的更多是海鸥,成群结队地飞,累了就停在黑色的礁石上休息,像是飘落了几片雪花。
走到一座天然的石桥上,陆朝深指着脚下说:“这是海蚀地貌的一种,海蚀拱门。”
海豹滩位于西风带的迎风面,常年狂风大作,他们今天运气比较好,没有惊涛骇浪,海水缓慢侵蚀着基岩,少部分顽强又坚韧,成为了孤独的隐士,伫立在浅湾之中。
陆朝深手指移动:“那个单独在海里面的石柱就是海蚀柱。”
“我好像有点印象,”麦朗说,“它们之后是不是会塌?”
“是的,”陆朝深说,“我们脚下的这个拱门也是,”
麦朗拽紧了陆朝深的衣服:“现在不会塌吧。”
陆朝深:“有可能。”
“哥你又逗我,”麦朗身体很诚实,拉着陆朝深下了石桥。
陆朝深不承认:“哪有。”
沿着海边一直走,断崖的高度不断下降,最后与海平面相接,孕育着一片滩涂。
从侧面看,像是海岸线露出了一个缺口。
Hayley说马上就会遇到海豹了,让大家提前准备好相机。
夏季的海水温暖,水中生长着很多藻类,绿的红的都有,事实不出所料,海面上冒出一些凸起的石块,几只胖胖的海豹正躺在上面晒太阳,身上长着斑点,不知道是什么种类。
麦朗突然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子,蹲下,在沙滩上画了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