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别的意思。”
陆朝深转过身,继续修图,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没说话。
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哥,我。。。我先去。。洗澡了。”
陆朝深只是笑笑继续工作,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上次丹麦的先导片好评一片,到了冰岛之后就要开始陆陆续续放出之前的存稿了,陆朝深需要提前整理出游轮上和在欧登赛的视频素材,之后的工作安排才不会过度拥挤。
洗完澡,麦朗从房间里拖了一个椅子出来。
深蓝的海面带来微凉的海风,吹走了身上的热气,麦朗今天没有剪视频的欲望,拿着手机回复微博和ins上粉丝的留言,时不时看一眼认真工作的陆朝深。
他平时很少看评论区,但陆朝深一直督促他要积极和粉丝互动。难点不在于他想不想,而是大部分粉丝的留言都不好回复。
对于大部分露骨的,麦朗日常红脸,只能点个赞。
翻回那天的长图九宫格,热度依旧不减,这两天他的微博粉丝一直在涨,甚至带动了B站的账户。
看来陆朝深说的没错,互联网上的帅哥美女如云,光靠一张脸是没办法出彩的,有一副健康美丽的身体也是一种优势。
按照陆朝深的原话来说:“在不违反平台规则的情况下,粉丝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要发展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大众文化。”
非常有道理。
游轮上下灯光通明,麦朗回得差不多了,找了个合适的角度观察着陆朝深,又不会显得太冒犯和直白。
因为光线的原因,陆朝深的另一边脸上落下一片阴影,鼻梁上架着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表情比平时还冷一点,这种冷和心情不好的那种冷不一样,更像是一种最放松的状态,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很爱笑。
麦朗忽然想起在哥本哈根见到陆朝深的第一眼。
那个时候,陆朝深虽然看起来很和善,客客气气的,但外表之下是一种掩饰不住的疲惫。
之后去买菜,麦朗假装没看到那双微红的眼睛,一直在找话题,希望能让陆朝深不那么难过。
昨晚喝酒的事情,其实他也还记得。
以陆朝深的性格,是不太愿意拒绝那个不知道是德国人还是法国人的要求。
最开始他是有点小委屈,但最后还是把自己给说服了。
因为自己当时也没拒绝别人,他要是态度坚决一点,不喝那么多酒,就可以陪陆朝深喝那杯“日不落”,还有自己喜欢的叫做“热带月亮”的鸡尾酒。
意识混乱的时候,他一直在想,那个男人是德国的吗?
朋友说,柏林男人好多都是gay,陆朝深会不会觉得不适?
后来在卡座喝酒,他边喝边等,感觉过了一辈子那么长,陆朝深才来找他。
不知道为什么,有陆朝深在,他就觉得很安心。
当时他是可以清醒的,但他不想。
估计是酒精在作祟,麦朗想下意识地依赖这个和自己很有缘分的旅游搭子,就像小时候明明能自己走路,但还是故意装作很困,让家人抱着自己。
他们之间的距离忽远又忽近,陆朝深身上的谜题还有很多,不禁让人激起一种探索欲。
比如今天在直升机上,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样的短信,心情会突然变得不好?
他还想知道,像陆朝深这样一个去全年都在为家人奔波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放下一切,来到北欧。
他想了解陆朝深多一点。
可能是年龄和职业的原因,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他身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朋友。
成熟稳重,又能和比自身岁数小很多的人同频交流。
很特别的一个人。
“哥,”麦朗轻轻喊了一声。
陆朝深依旧看着屏幕,但停住了触控板上的手指,“嗯?”
“你还有多久整理完?”麦朗说,“剩下的我来吧。”
反正他现在也有了成熟的审美能力。
“没关系,还有最后一点,”陆朝深说,“怎么,无聊了?”
麦朗本来想说不无聊,心里想看着你就够了,光是回想之前的事情足以打发今晚的空闲时间。
但都这么问了,麦朗伸了个懒腰,口是心非地说:“是啊,简直是太无聊了~”
陆朝深合上笔记本,看着他:“那你要不要出去玩?”
麦朗弯了弯嘴角:“要。”
-
两个小时后。
按照正常的时间点,游戏厅已经该打烊了,灯黑了一大片,两人拿着手柄在一块巨大的屏幕前操作。
画面上,有个小人正在开飞机,开着开着就撞墙了。
“哇,”麦朗备受打击,挫败地放下手柄,“这里都过了十几次了,这个双人成行咋这么难啊。”